谁知晏无师被偷袭后走火入魔,竟遇到了这种事,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陷入沉思,而榻上还躺着一位与自己所认识的沈峤一模一样,但这种状态怎看的如此……
他蹙了蹙眉,忽然听到身后玉生烟的声音,回头看去,更加疑惑了,不过凭借聪明才智便知是遇到了意外,既如此…那么。
随即抬眸看向慢步走来的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本座奇了怪了,居然有和本座相似的人”
两人先是试探了言语毫无破绽,下一秒就来到了外面打了起来,实力相当难以分出胜负,就在此时榻上人醒来,身影晃了一下出现在床边,他轻声唤道
“阿峤?”
见沈峤这种反应和状态,笃定是落下山崖的那一次,看来…这意外倒是出的出奇
两位晏无师的真气震荡,掀起阵阵骇人的气浪,如海潮拍岸般。
沈峤一惊之下自然是立刻就醒了过来,睁眼望出去,只看见满眼的黑暗,而周身的伤处虽还疼痛,比起记忆中那股剧痛却已是好了许多,腿上甚至还隐隐感到清凉,断骨处想是已经敷上了药物。
怔愣片刻,缓缓开口,因为昏睡许久的缘故,嗓音还有些沙哑
“这位兄台,”
向声音所在的方向侧了侧头,见他叫的亲切,心中疑虑渐起,莫非是旧相识?
“我眼前一片漆黑,想是瞧不见了……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这些天,多谢你费心照料,不知尊驾怎生称呼?”
说着他抬手,想要拱手致礼,怎料只是抬动寸许,手肘处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不得已,又无力的垂下手来。
脑内一片空白,既不知身在何地,也记不得姓名和来历,更不知眼前这人究竟是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正是他救了自己性命。
“我…”
刚发出声音就被身后的人抢先一步
“你叫沈峤,原是我浣月宗的弟子,我叫晏无师,是你的师尊”
………另一个晏无师侧首看了那人一眼,冷笑一声但并没有拆穿,反而看向榻上的人若有所思,嘴角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唤他师尊不如唤我…我,叫谢陵”
此名一出,身后的同体的也是愣了一下,毕竟,此间知真名的人并不多
“你可以唤我为阿陵,或者全名”
顿了顿
“美人哥哥,身体还有何处不适?来,我为你疗伤”
谢陵将他扶起的下一秒,身后的晏无师便伸手过来,全然不顾榻上受伤的人,掌风呼啸而过,谢陵稳坐榻边与晏无师切磋起来,由于身后还一个受伤的人,不能使出全力来,他趁其不备抬腿将晏无师踹去,晏无师为躲退至到了门口
“他需要养伤,晏宗主,请”
谢陵做了个请走的手势,待人离开啧啧出声
“果然,唤自己的称呼真别扭”
回首看去,捏住沈峤的脸颊扯了扯
“受了伤的你,多憔悴,这脸上都没肉了”
沈峤双目失明后,听觉倒比过去敏锐了不少,侧耳细听,身侧两人音色从容,呼吸沉缓,脚步轻若不沾尘,显然都身负极高深的武功,他们的声音却又极其相似,心中困惑不已,不过无论如何,该有的礼数必不可少,当下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
“师尊,弟子沈峤给您问安……”
另一人却适时插话,听他说出“美人哥哥”四字还愣了一刻,沈峤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后立刻羞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凌厉掌风便直扑面门。
心头一惊,下意识抓紧被褥,好在这一回两人只是过了几招,室内便又复归平静。
“师尊他出去了么…?谢陵,我还是叫你谢郎君吧,多谢你悉心照料,我脑后疼痛,好像忘记了许多人……”
脸颊软肉给人捏的微微变形,不躲不避,只是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谢郎君既是浣月宗门人,又照料我多时,想来你我也是旧日相识的,你若得闲,不知可否与我说些过去的事?”
“谁说我是浣月宗门人?我是陈郡谢氏的人,不与魔门宗主扯上关系,我不认识他”
谢陵当机撇清了关系,趁此将他从榻上捞了起来,抱着一路利用轻功飞跃,稳落在邺城的居住所在
“此处无他人知晓,可安心疗伤,至于你那‘师尊’呵,你当真认他?”
捏着人的下巴抬起,看着他受伤无光的双眼若有所思
“美人哥哥,你这双眼了…怕没有个一年半载好不了的了”
贴近人耳边低语
“还有,唤我谢郎即可,谢郎君这个称呼有些太陌生了”
沈峤闻听此言倒是愣住了,他的身手不在浣月宗晏宗主之下,两人交手甚至还是他更胜一筹,他若不是浣月宗的门人,为何能直入内室?来浣月宗究竟又有何目的呢?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身下一轻,竟是给人直接抱起,伤重之下动弹不得,只得由他去了。清风吹的衣袍猎猎飘动,所过之处无人上前阻拦。
“原来如此,先前多有误会,若有冒犯之处,在下在此向谢郎君赔个不是,还望郎君见谅。”
他走的飞快,倚靠在他怀中全程未感到半点颠簸,心中更是惊骇,此人武功当真高深莫测。随人七弯八拐地来到一处隐秘的居所,下意识拽住他衣袖。
“师尊就是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纵然我没了记忆,也没有不认师父的道理。”
不知为何,从他话音里听出了些许近乎缠绵的味道,脸色渐红,摇了摇头又道
“我伤势沉重,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记忆,谢郎……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这般待我?”
“师尊就是师尊?哈哈哈哈哈,若是祁凤阁泉下有知,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想来也是,坠崖,中毒,两者一起不受点伤那真乃神人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陈郡谢氏之人。在你还是小道童时,我还见过你”
话音刚落,就听屋外边沿梅呼唤,平静了声音让其抓点药回来,再去煎熬端来
“你眼睛看不见,我喂你”
谢陵坐在床边,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拿着勺子搅拌,舀了一勺吹吹喂人喝着
“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趁早恢复记忆,有些事你接受不了的,得慢慢来”
他看着沈峤这幅样子,眼神之中满是戏谑,待喂到最后一口时嘴唇抵在碗边沿仰头含在口中,下一秒捏住人的下巴吻了上去,尽管这人挣扎也是无解,只得被迫承受来自自己的滋润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以还没有,就来到了这里,啧啧…这也算了去了我的一番痴心”
沈峤此时脑中混沌不清,祁凤阁这个名字震的心头一颤,犹如一束阳光瞬间驱散了阴霾。
“依你所言,难道我并非浣月宗弟子?”
汤药端到面前,浓郁苦味直冲鼻端,有些畏惧那股药味,向后轻轻躲去。如今伤势太重,几处断骨也才接好,就连穿衣吃饭都得靠人照顾,想到他配药不易,又这般细致的照顾,不忍辜负他这番苦心,便忍着苦味喝了他送来的药汤,还乖顺点头说道
“多谢谢郎。”
一勺接一勺乖乖地咽下,从舌尖到舌根都被苦涩浸透,
“唔……!”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陌生又强势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搅的唇舌滚烫发麻。
伤势未愈招架不得,拧着眉小声闷哼,抬手抵在他胸前想将人推开,怎料浑身绵软,真气全无,竟不能撼动他分毫,那温热的药汁就这样度入口内。
“你……!你怎可如此?”
那“轻薄”二字有些说不出口,睁圆双眸向人所在的方向瞪去,面颊耳后俱是一片滚烫,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胸口气血翻涌,几乎便要当场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