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
“艺术家”杰克·里佩尔x雇佣兵奈布萨贝达
一位来自廓尔喀的雇佣兵接到一项刺杀任务。目标是每夜都会混迹于夜店酒吧的奸商老板。
作为经受过刻苦训练的雇佣兵,他当然知道困苦的生活过得怎样艰难。他经历过食不果腹却只能艰难咽下队伍中统一的干粮,见识过战场上无处不在的炮火,听到过同伴凄惨骇人的叫喊,感受过一次次流脓结痂即将愈合的伤口猝不及防地撕裂。
但显而易见他坚持下来了。
所以他厌恶这种只享受纸醉金迷的浮云生活 私底下还耗费心思为自己揽功从而获利的“富豪”们。因此,这次的任务就简单多了。
贪生怕死而具有权威的富豪们总喜欢带几个保镖在身边,但有几个是衷心的?
雇佣兵执行任务从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捏造一份个人档案就是信手拈来。凭借这份档案还有十几年的从军经历,他顺利混入目标人物的贴身保镖行列。
月光皎洁的夜晚,白晃晃的光辉洒下。包括雇佣兵在内的几个保镖随着目标进入夜店,带些蛊惑意味的音乐响着,撩拨着每个人的心弦。
包厢内,电视的大屏幕上随机播放着歌曲,屏幕对面的桌子上摆着几杯酒。高脚杯和红酒瓶交杂着,在五彩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绚丽的光。
目标人物在正对着大屏幕的沙发上坐着,左拥右抱着身姿曼妙的美女,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勾起的嘴角下耷拉着肥硕的肉,沾有酒渍的胡茬来回蹭着身边人的衣物。
雇佣兵冷眼看着这人的邋遢样,手上的高脚杯自倒满以来都没有变化。他蓄势待发着,缓步靠近。那人脸色却骤然一变,将手中饮了大半的红酒瓶“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雇佣兵稍微警觉起来,停止了接近的脚步,虽然他并不认为面前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惊人的作为。
老板将身边的美女驱散,把几位保镖喊到身边,将各自的酒倒满,随机又挂起笑脸,要几人共同饮酒。雇佣兵自始至终都没喝,这才没被添酒,但他发现老板给保镖们倒的酒与老板手中的酒不同,颜色怪异,还略有刺鼻的气味。
顶着醉意,周围人并没察觉到不对。几人都饮下酒之后,他以要保护老板而自己不胜酒力为由,只喝了几口就将高脚杯放回桌上。
不久后,保镖们接连倒地,老板顶着一张故作惊恐的脸扶持着几人到沙发上坐下。雇佣兵蹙眉,正想着怎么应对之际,老板笑着朝他走来,端着再次倒满的酒杯,要他再与自己共饮。
眼见无法推辞,雇佣兵假装为难地后退两步,随机立刻从腰间抽出匕首向面前的人的脖颈刺去。
这时包厢内的灯光乍暗,灯泡爆裂开来,零散的碎片落在地上。老板想到雇佣兵抽出匕首的动作想逃却分不清方向。黑暗笼罩的包厢内门窗紧锁,窗缝渗进丝丝瘆人的寒气,白雾覆盖在窗外。男男女女的惨叫声混合着,血液喷溅的声音不绝于耳。但不一会又趋于平静。
雇佣兵作出防护姿势,却没受到伤害。空气中迸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时窗户打开,月光照进包厢,如白霜般覆盖在包厢内的人身上。
地上躺着各种姿态诡异的尸体,有些甚至分不清男女,尸体统一被开膛破肚,内脏混着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散落一地。沙发和桌布上沾染着飞溅的血渍,酒瓶全部碎裂,洒在桌面和地毯上的分不清是酒水还是血液。
虽在战场上早已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但雇佣兵内心还是略有不安,趁着月光,他举起匕首警惕地观察四周。偌大的包厢里只有他尚未平息的喘息声。
突然背后有微小的响动,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他握紧拳头转身向后挥去,却被对方轻松接下。
他愣了一瞬随即抽出匕首刺去,又被钩爪般的利刃挡下。匕首被弹开,那身影从他眼前消失,耳边传来透露着愉悦的呼气声。
“啧…”他厌烦这种逗弄似的挑拨,想快速解决对方以便接下来清理现场。
那人倒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了,修长的身影笔直地站立着,黑灰色的卷发在帽子的遮盖下挡住了眼睛,高挺的鼻梁,嘴角向上咧着稍显诡异的弧度。宽肩窄腰在西服和长裤的搭配下更显优雅,上衣的领口似费了心思般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诱人的肌肤而不显张狂。
“初次见面,小先生。喜欢我的见面礼吗?”
雇佣兵认出他是当地有名的艺术家杰克,早些日子就觉得他并不是单纯搞艺术的文人,只是这段时间任务繁忙没空调查清楚罢了。
“..这也是您的艺术作品之一吗,先生。”
雇佣兵轻蔑地哼了一声,将“先生”二字略带停顿地重重读了出来。他看不起这种两面派的伪绅士,从表面搞艺术背地里杀人这一点不难看出。但迫于自己力量不及对方,只能接话。
杰克笑着,忽地绕到他背后,微弯下身子,凑在雇佣兵耳边轻呼着气:
“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不配做我的艺术品。
当然,你可以。”
“那么,您为什么把他们都杀了,先生?是想让我为难么?”雇佣兵借此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疑问,如今整个包厢的人都被杀死并解剖,只有他没事。如果出了包厢,杀人的罪名就算被他自己给坐实了,雇佣兵的身份也会暴露。苦恼而愤懑,但他无助着,于是剩下的半句藏在心里没有被说出来:“而且以这么恶心的方式。”
“不,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世界中除了你再无法忍受他人。”杰克故作为难地思索半晌,打了个响指,包厢的门被打开,血腥味扑面而来,整个城市淹没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