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聪明绝顶的许队长没看出来吗?”他话语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那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充满了魅惑之力,轻易便能搅乱人的心湖。
但许队长太直了,他貌似是根本没听到般走向画室中最显眼的位置。
那幅画静静地呆在那儿,红色颜料如同跳跃的精灵,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勾勒出一幅意境深远的国画。斑驳的窗帘缝隙间,一缕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画卷四周,为这幅作品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凝视着它,仿佛能感受到那份宁静与美好,暖意不由自主地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蹲下身来,几缕阳光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之间照在他身上,而他静静的看着,防佛在凝视着这画的主人。
这画虽美,但太干净了,几乎没有灰尘。
“唉,别生气啊,我就开个玩笑。”陈采青面露尴尬之色,连忙道歉。
许忘言慢慢站起身来,轻拍去身上的灰尘。他的视线从那幅画上离开,直勾勾的看着陈采青,道出的话语像是在为自己的猜测有个准确性,他说,“有个学生是学国画吧。”
陈采青微抬下颚,饶有趣味的看着许队,脸上笑盈盈的,防佛是在为下一步打着算盘,一幅坏狐狸模样,“是的,那个学生的个人信息我去查了的,九一班的宋景堂。”
许忘言皱眉,“女生吗?”
他肯定道,“是的。”
许忘言又转头看像窗外,听到这个名字起,他莫名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犹如洪水泛滥,挥之不去,防佛永远都会存荡在他心头间。
他眸子暗沉,像是在为这个学生祈祷,“那我不希望她会是凶手。”
陈采青轻叹口气,“我也希望吧。”
片刻,陈采青慢慢走进,抬手揉他的脑袋,“许队长,我们接下来去哪?”
许忘言没有躲,他早就习惯了,但也只是轻叹口气,并为他的这种打死都不改的行为无奈道,“去监控室看看,顺便将那几个学生的出现时间顺序理下。”
一直以来,陈采青总是只给一堆资料,时间信息他是从来都不会去整理的,所以每次一看这种没写具体时间的,他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陈采青写的,这很麻烦,但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也就随他去了。
但陈采青也不为别的,就只为能和他多待一会儿而已。
他笑着答应,“那行啊。”
明亮的灯光下,许忘言坐在狭小的学校监控室内,旁边站着陈采青。四周是白色的墙壁,一扇窗户也未曾看见过。
数十个监控屏幕拼接成一面巨大的影像墙,在他面前闪烁着规律的光芒,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画面来回播放,空气中处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半晌,许忘言开口道,“死者柳春光,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零点到凌晨一点,那么凶手可能是在九月四号晚上十点置十二点左右动手的。”
陈采青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高三3班孙武轩在四号晚上十点三七出宿舍,之后在十一点二十五分回寝;高三3班游思柔在十一点二十六分出去,并且她与孙武轩碰面;高三3班宋景堂在十一点五十分出宿舍,之后……”
他原本流畅的话语突然在半空中凝固了,最后一个音节还未完全落下,便被一阵沉默取代。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两道剑眉之间挤出一道深深的褶皱,像是有无形的重物压在上面。
许忘言疑惑问道,“之后怎么了?”
他叹口气,只说了最后三个字,“没回去。”
“……”他的话语权被各种情绪占据。过了良久,他只得下命令,“先把嫌疑最大的宋景堂带走,回去问问,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陈采青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道,“行,我去通知李斯。”
审讯室里,昏黄的灯光如风中残烛,摇曳出一片黯淡。空气中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沉闷,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然而她却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与这压抑氛围格格不入的从容。
仔细一看,其实宋景堂还是挺好看的。黑色的长发在瓷白色的帽檐下轻柔地散落,棕色的眼眸像晴朗天空般清澈明亮。她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短外套,脸上搭配着一幅银边眼镜,整个人散发着文雅而懂事的气息。
钟晓将柳春光的照片放在桌上,轻轻推过去,并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宋景堂像是早就作好准备似的,几乎没在她脸上见过一丝犹豫,反倒是眼神中透露出几丝兴奋,脱口而出,“认识,我的老师,柳春光。”
李斯坐在钟晓旁边,并紧盯着她的表情,双手时刻用纸笔记录着。
钟晓接着追问,“他平时与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她低下头,微微蹙起眉头,眉心间泛起几道浅浅的川字纹,嘴唇紧抿着,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头。那双平日里灵动的眼睛此刻透着几分迷茫与犹豫,像是藏着一潭深不见底的心事。
良久,她犹豫的抬头,声音小得发虚,语气中充满着害怕与难言,“我要是说了……你们会告诉校长吗?”
钟晓很是温柔的笑笑,安慰道,“不会的,你放心说,我们不会告诉任何非警方人员。”
她深吸一口气,防佛是在心中演练了上千次,她身上处处都流露着她被逼迫的无奈与害怕,“他性侵女学生。”
她防佛是结开了心结,接着说道,“在我转过去之后没多久,有个女生跳楼了……”
钟晓紧紧簇起眉头,心中的难过与可惜如海水般奔涌而来,她声调瞬间变高了一个度,恨不得大骂这个人渣一顿,急迫问道,“哪个班的?”
宋景堂继续回答道,“我们班的明岚欣,明岚欣这个人得内向,基本是班上的小透明。”
钟晓依然紧簇眉头,她继续审问道,“那你在四号晚上出寝室后为什么到天亮都没回寝呢?”
她又一次的脱口而出,“我爸去接我了,我也是临时知道的。”
钟晓继续追问道,“那你回去干什么了?”
她叹气,言语中满是心酸的劳累,“睡觉,在学校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