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夜坐上马车,魏思苏还未细品一起同行的意味,便发觉自己的车夫似乎在中途中换了一人,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跑去,魏思苏掀开车帘,无力去阻,许是受了风,魏思苏的脑子也些发烫,远远着便瞧见自家嫂嫂似是与一个和尚在交谈。
窦昭与纪咏说着话,余光瞥到一辆马车逼近,眸中一亮,拢着身上带有魏思苏气息的大裘,向前迎了几步。
魏思苏掀开车帘,披着狐裘下了马车,嘴上弱弱的叫到:
“嫂嫂,你……这是?”
窦昭指了指身旁佯装风雅的光头和尚,柔声介绍道:
“思苏,这是圆通和尚,算是我幼时的好友。夜里风寒,我们进去再说吧。”
窦昭话音刚落,便迫不及待箍住魏思苏的手,向前走去,魏思苏始料未及的被拉了个踉跄,身上的大裘险些落下,被好心的圆通捞了回来搭在他身上。魏思苏冲他感谢似的点两下头,视线交错又分开,魏思苏被窦昭拉到屋子里取暖,徒留圆通一人站在风雪之中,目光沉沉,仿佛在想什么重大的事。
窦昭纤细的手探上魏思苏的额头,发现滚烫,赶忙让下人带着魏思苏平常喝的药去熬,魏思苏抬眸制住忙碌的窦昭,才有机会开口发问道:
“嫂嫂,你为何也在这里?哥哥呢?”
提起魏廷瑜,窦昭的眼里就闪过一丝厌恶,想到从他房中发现的那些有关于魏思苏污秽的画卷,当即与其和离。顺带将他日思夜想的弟弟拐了出来。
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掐住他的颚骨,魏思苏自幼时就体弱,脸色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苍白,如同久未见阳光的花儿,脆弱而又惹人怜爱,那双眼眸澄澈透亮,直勾勾地望着窦昭,不掺一点杂质,与道貌岸然的魏家截然相反。
魏思苏莫名地感受到一丝危险,偏了偏头,力道小的犹如小猫抓痒般,让窦昭这个因劳累多思而多病的人都能轻轻松松控制住他。
呼吸靠近、交缠,魏思苏不敢直视这个嫂嫂,刚才所问的问题像是不了了之般,魏思苏垂眸,回避窦昭的视线 窦昭轻笑,左右,将人带进自己的地盘,怎么样都有机会的,松开对他的桎梏,而少年郎的脸颊上却留下清晰的两个指印,像是被弄坏的瓷娃娃,这样的想法让端着药进来的圆通呼吸不由的一窒,那些晦暗的想法像是要喷涌而出般,最后又掩进心中。出声提醒两人:
“喝药了。”
魏思苏接过圆通手中的药,一口气闷掉,苦涩残留在口中,被窦昭哄小孩似的塞进一颗蜜饯,魏思苏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却含进那如玉般的指尖。窦昭下意识地蜷缩手指,心久违跳的飞快,将手抽出,难掩好心情道:
“思苏,将手伸出来,让圆通大师替你看看。”
魏思苏听话的露出纤细莹白的手腕,圆通收住呼吸将两根指尖放上去,感受少年微弱的脉搏,良久,挑了挑眉道:
“身体病成这样,不必还乡,可以还天了。”
“圆通!”
窦昭怒斥圆通,魏思苏原本红润的脸色苍白下去,勾起一抹笑,安抚似地拍了拍窦昭的手。
“多谢大师。曾有人断言我活不过弱冠,如今,每多活一日都算我赚到了,思苏没什么遗憾了。”
窦昭瞪了瞪嘴上每个把稳的圆通,心疼的看向魏思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