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琼奴的是郦娘子和其他姐妹,乐善望着月色下的明显带着伤与泪痕的福慧惊呼一声,琼奴的眉头自看见福慧起就没松开过,福慧竟在汴京遭到如此欺凌,心中的怒火便止不下来。
郦娘子显然也注意到了福慧脸上的血迹,神色软和下来,但还是硬着嘴,道:
“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当着姐妹们的面,把该讲清楚的话,都讲清楚了。”
福慧双目通红跪下来隐言不语。琼奴见状和康宁互交换一个眼色,琼奴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拿出木盒,眼眶不禁红起来,珠泪滚滚,哽咽道:
“娘,你不知,福慧姐姐在汴京受了怎样的委屈。”
语罢,将木盒打开。
最疼爱的养女与亲女泪珠滚滚的样子,郦娘子的心彻底软下来,寿华上前扶着琼奴的柔荑,众姐妹围着,听福慧诉说在汴京的委屈。
一席话下来皆有些愤愤,郦娘子身居长位,为福慧出着主意。
秉烛夜读后,天色已经深沉,福慧留在客栈内歇下。
乐善望着琼奴神色不佳的模样,化作解语花来到她身边,软着声音撒娇道:
“好姐姐,别不开心啦。明个儿那范家子就会为他之前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琼奴惆怅地叹口气,望着乐善的乐天派,只叹她还小。
只是戏弄他一般,便好似能将福慧多年来受的委屈一笔勾销般。
“娘在洛阳时曾说要在汴京给我寻个好人家……”
乐善大惊失色,赶紧搂着琼奴的细腰,委屈道:
“我不想姐姐嫁人……大家为什么不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琼奴点了点她的鼻尖,有些深意地说道:
“这世间女子哪有不嫁人的?”
乐善撇了撇嘴,心中隐秘想法升起。
琼奴望着乐善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了笑,仰望着天花板。
这世间女子多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着,一生都得仰赖自己的夫君,她不希望自己被那样束缚着,恐怕自己心中所想之事称得上‘离经叛道’了。
……
旦日,康宁随福慧去戏耍范良瀚,而琼奴则被郦娘子以挑选拜访其夫子礼物的理由而一早便出了客栈。
头戴帷幔,琼奴寻着自家夫子的喜好在店铺中挑挑练练,街上突然传来几声喧闹声,一身红衣似火的少年郎公然在大街上纵马奔驰,引得路人怨声载道。
一阵灰尘飘过,风扬起琼奴面前的白纱,依稀窥得其几分姿色,她微蹙着眉,仰头望向那纵马的红衣公子。
杨羡饶有心情地望着面前的女娘,不知为何,他看见她的背影便觉得心痒难耐,驾着马来到她身前,望着白纱下影影绰绰的她的眉目,明明心中有些慌张,出口却极为轻佻:
“这是哪位小娘子?为何我在京中从未看过你?”
琼奴的眉头紧锁。
登徒子。
琼奴不予理他,向商家付清账款后,抱着东西便要走,杨羡心下有几分说不出的急切,调转马头要去追,突然一支箭头擦肩而过,杨羡险些被射到,怒视着箭所来的方向。
是神色淡淡地凌不疑。
“手滑。”
感受到杨羡的视线,凌不疑解释道。
去他娘的手滑!明明就是故意的!
杨羡心中恼怒,却不能发泄,只因凌不疑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儿,他又没伤到他,这理到哪里都说不通。
趁二人对峙期间,琼奴已然离去。心中想到,这两人一位比一位不守规矩,一个当今纵马,一个众目睽睽下射箭,汴京的治理居然比洛阳还乱吗?
……
本章完
作者感谢金币,加更(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