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是被浑身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酸痛弄醒的。
她嘤咛一声,想翻身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胳膊刚抬起来,就被手腕上缠绕的丝绸拽了回去。那丝绸滑腻冰凉,一端牢牢系在床柱上,另一端松松垮垮地缠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不容挣脱的束缚感。她动了动手指,指尖还残留着昨夜被攥得发紧的触感,连带着掌心都泛着淡淡的红痕。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无力,脖颈、肩头那些深浅不一的吻痕。苏阮皱着眉,抬手揉了揉发僵的腰肢,忍不住耸了耸发红的鼻子,眼眶也跟着泛起一层湿意。
她本来就是只没追求的咸鱼魅妖啊。
别家魅妖绞尽脑汁吸食人精气,盼着修为大涨、早日得道,可苏阮打从出生起就没那心思。她觉得吸精气又麻烦又费劲儿,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睡懒觉、吃点灵果、晒晒太阳来得舒坦。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混吃等死的享乐派,一辈子逍遥自在,谁也别来打扰她。
可偏偏,她还是被勋名给盯上了。
那天她正躲在半山腰的桃林里啃着刚摘的水蜜桃,阳光暖融融的,她吃得眯起眼睛,没等她啃完第二个,勋名就如同天神下凡般出现在她面前,眼神沉沉地盯着她。
她当时还傻乎乎地问他要不要吃桃子,结果下一秒就被他弄晕了,一路强行绑回了这登仙洞。
一开始她还挣扎过,又哭又闹,说自己根本不想吸什么精气,也不想跟他有牵扯。可她这点微薄的力气,在勋名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更何况魅妖的体质本就对他这种身具强悍精气的人毫无抵抗力,他要索取,她便只能被迫承受,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苏阮越想越委屈,鼻尖红得更厉害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又掉下来。
最让她崩溃的不是被禁锢,不是浑身酸痛,而是每天被强行“投喂”精气,简直要撑死了!
别家魅妖求之不得的精气,在她这儿成了负担。勋名的精气太过充沛灼热,每次被吸食(准确说是被掠夺)的时候,她都觉得浑身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热水,胀得难受,偏偏又吐不出来,只能硬生生受着。到最后,她都快麻木了,只盼着这折磨能快点结束。
她侧过身,看着手腕上的丝绸,嘴角撇了撇,心里把勋名骂了八百遍。
这人也太霸道了!强绑她回来就算了,还天天缠着她,她明明只想当条咸鱼,安安静静享乐,结果现在倒好,每天被折腾得浑身酸痛,还得被迫“进补”,再这么下去,她怀疑自己不是被吸死的,而是被这些过剩的精气给撑死的!
苏阮试着拽了拽手腕上的丝绸,那料子看着柔软,实则韧性极强,怎么扯都扯不断。她又蹬了蹬腿,床榻四周仿佛被无形的屏障笼罩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根本找不到逃跑的门路。
登仙洞虽美,雕梁画栋,奇珍异宝随处可见,可在她眼里,这里就是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她蜷缩起身子,把脸埋进柔软的枕间,闷闷地吸了吸鼻子。鼻尖还萦绕着勋名身上清冽又带着灼热的气息,那气息让她本能地有些战栗,不是害怕,而是纯粹的生理抗拒,毕竟谁天天被过量“投喂”,都会产生阴影。
她真的好想逃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