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琳把医疗官的权限卡从门禁上刷过,一声清脆的“嘟”后,她真正拥有了七十五天的调休,走廊尽头,林云志靠在窗边,阳光把少年侧脸打磨得像漫画分镜
韩佳琳(紫翼卫)云志,我今天开始休假了
林云志(蓝旋卫)我申请同步休假,医疗官大人负责批准
韩佳琳(紫翼卫)驳回
林云志(蓝旋卫)驳回无效
他抢过她手里的提袋,里面只躺着钱包和钥匙,却像捧着王冠一样郑重,韩佳琳拿他没辙,只能由着他一路跟到基地大门,门口值岗的保安冲他们吹了声口哨,韩佳琳耳根瞬间烧得通红,出了基地,第一站是旧城区音像店,那家店藏在巷尾,门口挂着褪色的“DVD出租出售”木牌,灰尘在斜照里跳舞,空气里混着塑料壳与爆米花味,韩佳琳一排排翻过去,指尖掠过《孤单又灿烂的神》《太阳的后裔》,最后停在一盒封面印着“经典催泪合集”的光碟上
林云志(蓝旋卫)你要看悲剧吗?
韩佳琳(紫翼卫)你哭起来比较可爱嘛
结账时,老板认出他们了,林云志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替她把光碟塞进袋子里,另一只手偷偷扣住她的指缝,傍晚回到宿舍,她把遮光帘拉到底,小客厅秒变迷你影院,林云志负责煮拉面,调料包撕开,辣油的香气像火星噼啪四溅,韩佳琳把光碟推进机器,片头曲响起,她抱着膝盖窝进沙发,剧情刚走到第五集,男主中弹倒地,女主哭成泪人,林云志吸着面条,含糊不清地吐槽
林云志(蓝旋卫)编剧太狠了
她侧头看他,少年睫毛在屏幕光里投下一排细碎的影子,拉面腾起的雾气把他的轮廓晕得柔软,像毛茸茸的月亮
韩佳琳(紫翼卫)别动
林云志(蓝旋卫)医疗官,我好像需要人工呼吸
韩佳琳(紫翼卫)再贫就把你扔出去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推开,整部剧二十四集,他们一口气看到第十八集,韩佳琳的眼眶红得像兔子,林云志不知何时睡着了,脑袋枕在她腿上,呼吸绵长,她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碎发,小声嘀咕
韩佳琳(紫翼卫)黏人精林云志
夜深,片尾曲循环第三遍,林云志突然皱眉,像是坠入某个梦境,梦里,他回到幼年那场火灾,浓烟与哭喊交织,他跌跌撞撞奔跑,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怀抱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像此刻环绕他的气息,他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说
韩佳琳(紫翼卫)别怕,我在这里
那声音是韩佳琳,梦里,她紧紧抱着他,掌心贴着他后背,心脏贴着心脏,火焰在远处熄灭,只剩两颗心跳同频,他伸手想抓住,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林云志(蓝旋卫)佳琳……
沙发上的韩佳琳听见了,低头看他,少年睫毛湿漉漉的,像沾了晨露,她叹了口气,把薄毯拉到他肩上,然后小心地让他枕在自己臂弯里,这一夜,林云志睡得极沉,梦里始终有人抱着他,像抱紧一只走失的小怪兽,清晨五点,天光微亮,韩佳琳蹑手蹑脚起身,把林云志的头挪到抱枕上,她套上连帽卫衣,把光碟收回盒子里,又写了一张便利贴贴在冰箱
韩佳琳(紫翼卫)我去买早餐,豆浆不加糖,面包要肉松的,等我回来
最后一个字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偷偷长出的一颗糖,她带上门,走廊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基地外的早市已经热闹,豆浆机“嗡嗡”转动,油锅里油条翻滚,韩佳琳排在队尾,鼻尖冻得发红,却忍不住笑,七十五天,她第一次觉得,休假也可以有期待的,回到宿舍时,林云志刚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站在冰箱前,手里捏着那张便利贴,听见开门声,他回头,眼睛亮得像刚擦过的玻璃
林云志(蓝旋卫)医疗官,你迟到了五分钟
韩佳琳(紫翼卫)罚你多吃一个包子
她把热气腾腾的袋子塞到他怀里,指尖擦过他掌心,像电流窜过,林云志低头咬了一口包子,笑着含混不清地说
林云志(蓝旋卫)那……接下来的七十四天,也请多多关照了
窗外,初冬的太阳爬过屋檐,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条通往未来的、柔软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