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绞着手指,无措地坐着,胃里翻涌,在外面静候结果。
死的人不是征芹,变成了吕一一。
不是她上床意外发现尸体,是直接目睹了凶手把吕一一搬到她的床上。
凶手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拽进宿舍,刀尖沾着血液,滴落在她脸上,是有温度的。
人在死亡的威胁下总能激发出无限可能,包括楚佑。
她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硬是抵住了刀尖没有落下来。
“咔嗒”一声,门开了,就在楚佑以为征芹或者苏娜会帮忙报个警之类的,“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门、关、上,了!
她们把门关上了,楚佑当时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人,朝门爬了过去。
令她绝望的是,门打不开,可能是坏掉了,可能是锁住了。
楚佑疯狂拍打着门,希望奇迹发生,希望门能够被她拍开。
脚步声逼近,他将跪在地上的楚佑踹到门上,死死踩着她的后背往下压。
“跑什么?”
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声音是……
楚佑动弹不得,刀尖抵着她的脖子。
手臂一扬,即将刺激脖子的时候,门从外面往里推开。
背上的疼痛感消失,有人拽着她的手往外面拉,之后迅速把门关上。
狂奔下楼梯,直接躲进宿管阿姨那里。
楚佑你们……
低头看着左右两只手臂上的手,两只手紧紧抓着她,感觉到一丝黏腻。
征芹和苏娜赶忙撒手,双双背对着她。
苏娜我们已经报警了。
征芹嗯,估计很快就到了。
楚佑和苏娜堵在门上,征芹顺手拉下窗帘,时不时观察窗户的位置,担心男人追上来。
楚佑一回忆起这些就心慌手抖,无法集中注意力,更是连话都说不清楚。
一名男警走进,正准备开口问话,旁边插出一道干净纯粹的声音。
“什么时候不审行凶者,改审受害者了?”
楚佑机械性地抬起头,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子从里面的房间出来。
不重要男警:刘少好。
刘耀文我在问你话。
男警尴尬地定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上楚佑的实现,瞪了她一眼。
不重要男警:伊斯顿发生命案,她是当事人。
双手从兜里掏出来,直接坐在楚佑对面。
刘耀文她?
指着脖子上挂着伤的楚佑,就一个她?
不重要男警:对,就她,还有其余两个室友。
刘耀文指着男警,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她。
刘耀文滚。
不重要男警:刘少,这……
刘耀文没再说话,盯着默默低头的楚佑。
刘耀文楚佑……你是不是叫楚佑?
楚佑小心点头,没心思去想为什么会认识她。
刘耀文那你不应该不记得我。
楚佑?
疲惫地抬起头望着他,白衬衣,上面写着三个字母,YSD。
yi……s……伊斯顿,他是伊斯顿的学生?
刘耀文见她还是没有任何想起来的迹象,从怀里拿出一张十块钱的纸币,递到她面前。
刘耀文你要是还想不起来,可就浪费十块钱了。
刘耀文嗯?
十块钱举到面前,指着它点了点,希望她尽快想起来。
“就给十块钱?”
詹道裕朝刘耀文挑挑眉,淡淡瞥了楚佑一眼。
詹道裕你现在都进化到靠卖来填补空虚?
上下扫了一眼刘耀文,眼神是说不出的轻蔑。
詹道裕刘少就值十块钱?
楚佑皱着眉,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眼神飘忽不定,她注意到不少人因看热闹聚在周围。
刘耀文收起十块钱,放进怀里,拍了拍,笑嘻嘻地走向詹道裕。
詹道裕刘少也觉得……呜……
一拳放倒他,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打下去。
几名警察冲了上去,将两人拉开。
不重要这里是警局,两位注意一点。
不重要刘少您刚被保释,冷静一下。
詹道裕不服气地瞪着他,眼中满是怒火。
看到楚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腿就要踹。
詹道裕我说最近怎么不来烦我了,原来是有新目标了。
刘耀文拿起桌上的水杯泼在他脸上。
刘耀文詹道裕,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三四个人拽着两人往反方向走,吵闹声渐小,耳根终于清净。
不重要楚佑,你家长来接你了,先回去吧。
楚佑看到严浩翔是懵的,他不是在学校吗?
脚步虚浮,一步步慢慢往下走。
一路上,严浩翔一句话都没问,等红绿灯时悄悄观察她。
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人好像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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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禾湾。
车辆缓缓停下,严浩翔解开安全带。
严浩翔下车。
严浩翔学校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还不能入住。
楚佑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严浩翔你今晚先住这里,有事找我。
打开客房的灯,指着隔壁的房间解释。
严浩翔你……
楚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这时,门铃响起。
严浩翔我先下去,你……
带上门,匆忙往楼下走。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着急,为什么替楚佑紧张,替她难受到了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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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你真是疯了。”
严浩翔你来做什么?马嘉祺。
在不爽有人半夜来找他,还是敞开门让他进来。
严浩翔有话快说。
马嘉祺忙什么?
马嘉祺翘起腿,盯着楼上的方向。
马嘉祺忙着把人带回家。我记得严少不近女色,刚有点兴趣就把一个不入流的女……孩带回家?
严浩翔你如果是为了这个,可以先走,门在那边。
今天的他相当烦躁,语气不免有些冲,多年伪装的好形象,似乎在崩裂。
马嘉祺与他认识多年,当然看出了今天的不一样,难道真的是因为楼上那位?
马嘉祺你也觉得她拿不出手?
他在试探他,试探女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或者说怎么看待这位,他们这种忙人都能知晓的存在。
严浩翔冷笑一声,又来?
严浩翔马哥如果非要知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已经把她要培养的学生。
马嘉祺挑眉,来真的,他从詹家老爷子嘴里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假的。
可越是假,他越觉得严浩翔的目的不纯。
马嘉祺话可别说太满,现在是学生,以后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