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你不去上课?
贺峻霖端着早饭放在桌上,脱下围裙坐在她对面。
贺峻霖不去,和你一样。
楚佑拿起勺子,手上一阵疼痛,“啪嗒”一声掉进碗里。
倒吸一口凉气,忘记脸上还有伤,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
贺峻霖直接坐到她旁边,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至她嘴边。
她一时没有反应,盯着他看。
贺峻霖嗯?
贺峻霖手还没好,别瞎动。
楚佑我应该……
她刚才是没注意,对,绝对是顾着和他说话忘了。
贺峻霖你应该不可以。
可以的话,手抖什么。
两人僵持着,她不说话,勺子悬在她嘴边。
楚佑行吧。
笑容重新攀上脸庞,整个人柔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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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佑疼啊。
贺峻霖拿着药膏手忙脚乱,调整方向和力度。
贺峻霖我没使劲。
楚佑所以说我自己来。
脸上传来痛感,像是被火燎了一般。
抬手就要挠一下,但是手上也疼,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轻声抱怨。
楚佑可是真的好疼。
贺峻霖马上就好了。
手指在脸上涂抹,明显感觉到受伤的地方有些烫。
两人靠得极近,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她的眼睛上看去。
还好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近一周,总觉得她很不对。
楚佑你怎么叹气啊?
贺峻霖注视着她,他好像并不了解她。
贺峻霖楚佑。
楚佑嗯?
贺峻霖鹿晓做了什么事会让你生气?
见他语气严肃,直起腰,认真思考问题。
楚佑她不会做让我生气的事。
她和鹿晓从小就认识,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彼此了解对方,根本不会做让对方难过、生气的事情,除非有人挑拨。
贺峻霖摇摇头,上次被马嘉祺一说,脑子像是有浆糊似的,老师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他和鹿晓无法相比,一个从小认识,一个小学才认识。
楚佑她最近没事啊。
她们昨晚才打了电话,她的状态比谁都好。
贺峻霖不语,默默退开一点。
门铃响起,他放下药膏,起身去开门。
转身之际,楚佑脸上懵懂的表情消失,一张脸垮了起来。
他最好知道他在做什么。
贺峻霖马叔叔怎么到我这来了。
马嘉祺一把推开人,走向客厅。
马嘉祺严浩翔是让我照顾你,可没让别人。
马嘉祺跟我走。
楚佑低头不语,早干什么去了,隔了一个月再来找人。
楚佑腿疼动不了。
马嘉祺她可惹不起,该怂就得怂。
坐在沙发上,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他点点头,一把抱起她。
楚佑一惊,紧紧揪着衣领,对上他的目光,露出和善的笑容。
贺峻霖马总,这是不是不太好。
马嘉祺没理,静静观察着她的脸。
马嘉祺你没有能力把人照顾好。
越过他,把人带走。
贺峻霖细细回想着出租屋的一切,这间屋子他好久没有来住过。
因为想靠近楚佑,把出租屋整理了一下。
本来宽敞,独孤的屋子,因楚佑的到来热闹了一周。
嘴角含笑,眼神带着一丝冷意。
贺峻霖马嘉祺……
他和严浩翔达成了什么合作,能让马嘉祺煞费苦心地耍他。
楚佑出事的当天,马嘉祺找到了他。
说是要求证一件事,让他把楚佑带走,且不要让她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里。
他没有答应,还记得马嘉祺当时说的话。
马嘉祺你会答应的。
话不长,语带笃定,眼神傲慢。
马嘉祺余磊。
贺峻霖满脸不可置信,一瞬间看清了他。
一个久经商场的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开始怀疑严浩翔对这件事是否知情,是否任由楚佑一条路走到黑。
他其实明白楚佑肯定和他一样,都觉醒了。
为什么还要趟这趟浑水,为什么要信任严浩翔而不是他?
巨大的挫败感袭来,他还不够强,不能为她所做的错误决定兜底。
余磊对于任何一个想要伤害楚佑的人来说,都是极其好用的棋子。
今天是马嘉祺,明天就可以是詹道裕和乔语。
贺峻霖余磊怎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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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佑马总,请您抱我的时候提前和我说一下。不然我要是再添点新伤,你不好和我老师解释吧。
马嘉祺把人塞进后座,一言不发地关上车门。
楚佑一上车和司机来了个对视,等他上车。
捂住嘴,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耳边。
楚佑原来还有司机啊,马总。
死装!
有司机不用,非要自己开车。
出了车祸也不知道怪谁。
马嘉祺……
别以为他没看见她的眼神,打算点着她的脑袋警告。
一看额头上一个包,讪讪收回手。
马嘉祺把你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扔掉,再多说。
脸上有伤也不妨碍她作死,歪着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马嘉祺再多说……你最近胆子变大了。
楚佑不留痕迹地缩回脖子,她的胆子一直很小,还不是因为老师撑腰。
楚佑我胆子一直很大。
楚佑老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想回家待着。
四周的气氛一瞬间转变,司机往镜子上瞟了一眼。
随后对上自家少爷的要杀人的眼神,手一抖,车辆摇晃。
马嘉祺找死吗?
平常脾气都这么暴吗?
看来就是不爱掩饰内心的黑暗。
马嘉祺你要是在乱脑补,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楚佑哼了一声,他不会扔的。
楚佑你扔吧,我下去之后打电话给老师。就说你不管我,把我一个病患扔在路上。
楚佑马总良心过意的去就扔。
谁怕谁啊,她想如果不是因为马嘉祺,她根本不会受伤。
马嘉祺瞬间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要不是她能……
算了,他大度一点,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马嘉祺你是受伤可不是因为我。
出楚佑再次发笑,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楚佑就是因为马总。
脸色一冷,贺峻霖说的?一定是他。
马嘉祺从哪看出来?
真是贺峻霖,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