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侍女们的信任是对的,茯苓抱着一堆促狭的喜进屋后,宫远徵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走过来。
“这是什么?”
宫远徵指着红色一大坨,佯装不懂,唯有微微发红的耳朵暴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她家宫主怎么了?不认识字吗?这不很明显吗?
茯苓眨着眼睛奇怪说:
“喜啊,绣球,灯笼。”
宫远徵一噎,我知道这是喜,绣球,灯笼,但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
他默默地挺直腰板,握拳在嘴边咳嗽两声,意图吸引茯苓注意。
可惜啊,茯苓除了感慨她家宫主又长帅了之外,很快移开视线。
宫远徵:(╬◣ω◢)
“执任说,此次少主选亲,来的很多是江湖盟友之女,让我们徵宫务必要照顾好她们。”
旧尘山谷多年被毒雾笼罩,无论女子年龄大小都要喝徵宫改善的药茶调养身体,进宫门的新娘也不例外。
“切,徵宫该做的事徵宫自会做,我看执任该应该担心的另一个人。”
没有得到好茯苓的注视,宫远徵明显不满,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嘴里毫不客气喷着毒汁。
至于他说的那个人,除了羽宫的宫子羽还有谁?
茯苓赞同点头,“也是,按现在这个点,羽公子应该在万花楼。”
多稀奇啊,宫门执任儿子晚上不回家,宁愿呆在花楼也不回来,宫远徵轻嗤,眼里带有浓浓的鄙视。
“那我们还去揍他吗,公子?”
少主娶亲弟弟出门乱搞,这个理由应该可以吧?
想起宫子羽特别好揍的手感,茯苓就跃跃欲试,清澈的眼睛都透出亮光。
宫远徵想了想摇头,“不行,哥哥出门前特意交代我们不要搞事,要是他回来听见我们打了宫子羽,执任肯定要找哥哥麻烦。”
谁不知道宫门里就宫尚角能栓得住徵宫俩小疯子,宫鸿羽就算对宫子羽再嫌弃,他也是他父亲。
想了想事情的麻烦程度,茯苓只好放弃揍人的念头,眉毛耷拉下来,幽幽叹了口气,“唉,好吧。”
宫远徵也觉得可惜,想他小时候和茯苓两个多快乐啊,要打人就打人,要放药就放药,整个宫门无人敢说他们,可现在就不行了,宫子羽除了有他那个执任爹护着,后山的长老们也多有偏颇。
要不顾忌哥哥会被牵连,他早带着茯苓跑了。
宫远徵撇了撇嘴,肚里的坏水咕咕直冒,想想还是揍宫子羽来的痛快。
宫子羽:“啊切—”
梦中蓝色的身影渐渐远去,突然一阵胆寒。
陡然惊醒过来。
拨弄碳灰的紫衣一顿,抬头相望,温声道:“怎么了?”
“刚才不还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醒过来,可是觉得冷了?”
说着,紫衣弄炭的动作加大,火焰往上窜高了几分,烤的房间暖烘烘的。
谁不知道宫家四少爷畏寒,年纪轻轻就过的更老头一样,白瞎那副好身材。
不过紫衣再是嫌弃,她也不会吐露心声,脸上带着妩媚动人的笑容。
宫子羽摇摇头,“没有,只是不知怎的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念叨我。”
说完,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瑟缩一团,紫衣呵呵哒,只当是睡糊涂了。
“往后出来,还是多带件斗篷。”
不然生病了,谁还给我情报?宫门像你这样的傻子可不多了,紫衣眉目含情。
“会的,会的。”
宫子羽心头一暖,露出个纯洁的笑容,他还真以为对方是照顾自己呢。
紫衣笑若桃花。
醒了自然也睡不着了,宫子羽看看窗外,“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等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紫衣眉眼温柔,“好,回去的时候注意。”
宫子羽点点头,大步转身下楼。
门口的红色花枝招牌随之翻转个面。
金繁睡起来后,看见屋里没人就知道宫子羽又去哪里鬼混了,早早地驾着马车出去。
开门的侍卫都习惯了,看见金繁一脸的火就知道发生何事。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少主选亲这样的大事你也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