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还是这样的地方…”
金繁瞥了眼背后的万花楼,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宫子羽。
“要是被宫远徵他们知道了,准又拿你小辫子!”
原本听金繁说的时候,宫子羽还不耐烦,敢用手掏耳朵,待听见后面那句宫远徵,他才真的慌了,扯着嘴角尴尬。
“徵宫应该没那么闲吧?”
“不是说少主选亲?按理来说应该很忙吧?”
宫子羽想到茯苓那堪比男人的手劲,就一哆嗦。
金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放心,就算人家在忙,收拾你的功夫,人家还是有的。”
这话说的宫子羽霎时面色发白,大腿隐隐开始打哆嗦。
“别…那还是别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要说宫子羽在宫门里最怕的人是谁,非得宫远徵和他的小媳妇茯苓莫属,小时候他就被两人整过,还亲眼见宫远徵给长老院撒毒药。
他爹都没他们那么恐怖。
想想那非比常人的手段,宫子羽就跟碰见猫的老鼠一样,呲溜就飞上马车。
金繁摇摇头,紧跟着上去。
紫衣躲在窗户后,默默注视着他们远去。
“都安排好了吗?”
空荡的房间传来低沉的声音。
“都安排好了。”
紫衣突然狞笑,脸上是宫子羽从未见过的邪魅,“就等好戏开场了。”
房间里没了声音。
马车上行驶一段时间后,突然停下。
坐在车厢里拌嘴的宫子羽和金繁赶忙停下,起身查看。
只见一个褐色管事服的中年男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胸口不断有鲜血流出,“快告诉执任,新…新娘里…有个无锋刺客…”
这么重要的选亲大事,无锋做为宫门的死对头怎么会错过?
宫子羽金繁大骇,赶忙掏出百草萃给人喂下,搬进马车里。
“快—去徵宫!”
现在也不管他和宫远徵什么恩恩怨怨了,宫子羽只想救人,然后马上去通知他的哥哥宫唤羽,停止这次选亲。
谁料宫远徵那里没事,二话不说开始救人,执任厅却有不同意见。
宫子羽站在宫鸿羽身后,不敢置信地望着父亲。
宫鸿羽怒眉:“无妨,全部处死即可—”
全部处死?!这说的还是人话吗?宫子羽身形恍惚,面上一副如同雷劈过的样子。
要问宫门里谁的心肠最软,非宫子羽莫属。
宫远徵冷冷站在一旁,就看着羽宫的人表演,等所有人离开医馆后,嘴里发出讥笑。
脸上的轻蔑在回头看见认真检查尸体的茯苓后,转为欢喜。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宫远徵靠近,站在茯苓左手边,中间仅有一拳的距离。
茯苓伸手按了按尸体的左胸位置,眉头轻皱,小脸也异常严肃,“有点不对。”
宫远徵好奇脸,“哪不对?”
“少主你看,此人胸口尖刀刺入的位置离心口偏了两寸,寻常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刺客层出的无锋,以他们灭口的严谨程度,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而且能做据点管事的人一般武功不低,那杀他的人身手也至少是黄玉侍级别,这样的人又怎会犯这种错,除非…”
宫远徵想到宫子羽说的那个消息,眼里暗光划过,接话道:“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茯苓点头,顺手接过宫远徵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的鲜血,收到袖中。
宫远徵见状,嘴角翘起微小幅度。
“所以少主,我怀疑无锋他们还有别的后手,不可能轻易被我们识破。”
万一他们玩的是将计就计,或者碟中谍呢?
无锋能和宫门对战这么久,茯苓才不信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无锋的人会单单只用在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