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这么劲爆的吗?”
宫紫商站起来表情夸张地手舞足蹈,展开双臂呈一个“大”字。
即使是稳重的紫色也压不住她那跳脱的灵魂。
反倒对面坐着的茯苓非常淡定,冷冷吐出一个“嗯”字。
漆黑如墨的圆领窄袍勾勒出她细细的腰肢,耳后发辫间缠着的银铃又表明她徵宫的身份。
虽然茯苓长的不是拒人千里的模样,可不说话时 ,她那张小脸看起来有点像宫尚角和宫远徵的结合体。
死鱼脸+死鱼眼。
攻击力杀伤力惊人!
“雾姬夫人已经被长老们关进地牢,宫子羽想救她根本不可能。”
茯苓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笑。
宫紫商双肩一塌,嘴里发出叹气声,圆乎乎的脸蛋第一次见她正经的样子。
“怪不得今天去找金繁他都不理我,原来在我闭关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嘤嘤嘤,我可怜的子羽弟弟啊~”
宫紫商正经不过三秒,掏出手帕假装擦泪。
在她话里,提起宫子羽总是用可怜来形容,似乎是习以为常。
可今天,茯苓意外的不习惯,眉头一皱,反问宫紫商:“他真的可怜吗?”
眼里明显的不赞同。
宫紫商:“啊?!”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保持着擦眼泪的动作。
茯苓又一次重复问题:“我说你觉得宫子羽他真的可怜吗?”
有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宫紫商表情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茯苓撇了撇嘴,自顾自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和长老们都觉得宫子羽可怜,是因为他母亲早逝,父亲死了,大哥和雾姬夫人背叛了他,所以觉得他可怜吗?”
“但角公子和徵公子不也是吗?”
茯苓说完看向宫紫商,眼里的认真之势让宫紫商无法忽视。
她也并没有用多么悲伤的语气来说这件大家都下意识忽视的事,只是娓娓道出来。
眼里感到奇怪而已。
宫紫商的心不禁揪了一下,四肢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做惯了稀奇古怪表情的脸,这一刻怎么也笑不起来。
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角宫跟徵宫,只关注宫子羽。
宫紫商眼里闪着懊悔跟心疼,抿了抿唇:“我……”
索性,茯苓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想有个倾听者而已。
她垂下眼眸,手指拿起,咽下宫紫商被退回来的点心,语气平静地继续说:
“比起在十年前,宫子羽已经比角公子徵公子他们多享受十年亲情,不是吗?她的姨娘是无锋刺客,是当年泄露宫门机密和新娘选亲时间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立即处死吗?”
“长老现在选择把她关在地牢,已经是很偏心宫子羽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不是的,子羽难过是因为雾姬夫人对他真的很好,宫紫商想说。
茯苓一眼看穿,平静道:“可是她对宫子羽的好是建立在其他人的鲜血之上。”
“要不是她泄密,宫门其他三宫不会损失这么惨,底下的侍卫也不会全都丧命,宫门也不会连续办了三个月丧事。”
“这—都是她造成的。”
没有雾姬夫人的指路,寒鸦魍魉会这么轻易闯进来吗?
“还有执任—他也是凶手,他为了一己私利,眼睁睁看着角宫徵宫不去支援,事后也龟缩在他的羽宫,害的公子一个人孤零零睡在血迹斑斑的徵宫,没有饭吃,没人照顾,这不是他的错吗?”
“商宫主不也一样吗?”
“在我看来— ”茯苓顿了一下,瞥眼羞愧难当的宫紫商,下定论。
“他们都是凶手。”
说完,茯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