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宜春的罪行传遍京城时,蒋氏手中的剪刀坠落在地,惊散了石桌上的海棠花瓣。
二十年的光阴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她跌坐在廊下,望着满院春光,却只觉如坠冰窟。
次日,佛堂的铜铃在晨风中轻响。蒋氏褪下金钗,换上粗布素衣,跪坐在蒲团上的身影单薄如纸。
佛经声中,她的指尖反复摩挲着泛黄手帕,那朵绣得歪扭的小花,是女儿满月时攥在襁褓里的。
暮色漫过窗棂,她对着摇曳的烛火喃喃:"我的阿宁,你究竟在何处?"
与此同时,金銮殿上御笔朱批落下,宋墨接过沉甸甸的公爵印绶。
他攥着印绶的手心沁出汗意,想到佛堂里枯坐的母亲,脚步愈发急切。
"墨儿,是娘对不起你。"蒋氏布满细纹的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浑浊的眼中盛满愧疚。
宋墨反握住母亲冰凉的手,瞥见她腕间新添的戒疤,喉头骤然发紧:"等找到妹妹,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夜色浸透窗纸时,顾期期自玉佩中现出身形。粉纱裙袂拂过案头,她指尖凝起微光:"城西破庙附近,我感知到一缕微弱灵力,或许..."
话音未落,宋墨已扣住她的手腕:"明日一早,我们便去。"
月光爬上屋檐,两人相视而坐。顾期期发间的星屑簌簌落在宋墨肩头,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等寻回妹妹,我要在国公府的梧桐树下,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她的耳垂瞬间染红,却反手扣住他的掌心:"说定了,我还要帮蒋姨一起绣嫁衣。"
更深露重,佛堂的烛火依旧未熄。
蒋氏望着供桌上的莲花灯,恍惚看见两个孩童嬉笑奔跑的幻影。
风卷着经幡猎猎作响,似在回应她二十年来从未停歇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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