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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文章是AI不过人物设定是自己想的)

杂粮番外

(一)

我死的那天,魔界下了百年不遇的雪。

雪是黑的,落在残旗上像一封封未寄出的战书。

我提着“朝露”——那柄只认我与祁安的剑——从魔宫长阶一路踏上去,剑尖滴的不是血,是燃尽的星火。

祁安躺在我左臂弯里,心口插着一根鎏魔钉,羽状的钉尾犹颤。

他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像一场来不及醒的春山。

我吻他,尝到铁锈与雪,尝到他的命在流失。

于是我做了人生里最疯狂也最顺理成章的决定:

——以身为祭,踏平魔界,换他一线残魂。

(二)

后来史书记那一役,只有八个字:

“一人一剑,界门半毁。”

他们不知,我屠了七十七城,斩了魔帝,几乎把魔界的“概念”都劈碎。

我差一点入魔。

最后救了我的,是祁安在昏沉里喊我一声“阿执”。

那一声像线,把我从深渊里一点点拖回。

我把自己的魂魄撕成三瓣:

一瓣封进他心口,替他续命;

一瓣镇在魔界废墟,作永不超生的契;

最后一瓣——最肮脏、最残缺、最偏执的一瓣——留在体内,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出灰烬。

(三)

复活一个人,比屠一界更难。

我闯了幽冥十三涧,与孟婆交易,用“忘却”换来生;

我跪过西天佛国,求一盏长明灯,只为照他归途;

我把自己的名从三生石上抹去,从此无人记得我曾存在。

终于,在南海底,我寻到“归墟”。

那里潮汐 reverses 时间,我把祁安放进一只蜃壳,守了九十九年。

壳开时,他睁眼,目光陌生而澄澈:

“……你是谁?”

我笑得比哭难看:“我是你的剑。”

他“哦”了一声,伸手碰我的眉,像碰一片雪。

那一刻,我知道,从前的祁安死了,

但新的祁安,我依旧会爱他。

【卷二:新世】

(一)

我给我们的未来起了个名字,叫“一隅”。

它是我亲手劈出的小世界,

春有桃花,夏有骤雨,秋来枫叶红得像旧战场,冬则落雪——

这次,雪是白的。

入口藏在我剑格里的微尘,

除我之外,无人能进。

祁安却不太常住。

他说:“阿执,世界太小,会听不见你的回声。”

我便笑,从背后环住他腰,把下巴搁他肩:

“那你就喊大声点,我听得见。”

(二)

他失忆,却仍是天才。

我创的剑法名为“朝露十四式”,

他看我练一遍,便能指出我第七式“横渊”有断痕。

我故作委屈:“那祁大侠给补补?”

他侧首,指尖点我腕骨,一路滑到虎口,

像描一道看不见的符。

“这里,反腕半寸,气走少阳,便可无痕。”

我反手握住他手指,顺势拉近,

鼻尖抵鼻尖,呼吸可闻。

“祁安,我教你另一套剑法,只有两式——”

“嗯?”

“一式叫‘牵’,一式叫‘挂’。”

“何解?”

“牵你手,挂你心,余生不放手。”

他便笑,极轻,像春刀掠水。

(三)

可我知他偶尔仍做噩梦。

夜里忽坐起,额上冷汗,眼里空茫。

我不用问,只把他按进怀里,

掌心贴他背脊,一寸寸顺气。

“阿执,”他声音哑,“我梦见你浑身是血,却回头对我笑。”

我吻他发旋:“血是假的,笑是真的。”

“那……如果我再失忆一次?”

我想了想,咬破指尖,滴一滴血在他唇心。

“再忘,就尝一尝,甜的是我的血,苦的是你的泪,

你分得出,便找得回我。”

【卷三:江湖】

(一)

我们并非隐居。

江湖很大,我与他偶尔下山。

我戴一张银面具,他围一条白纱笠,

两人一骑,一黑一白,像两柄出鞘的剑。

有人认得我剑,惊呼:“朝露!是‘半界雪’沈执!”

我摆手:“沈执早死了,如今只剩剑奴。”

他们便看祁安,猜他是谁。

祁安淡淡:“无名之辈,他的剑。”

人群哄笑,说我俩疯。

我也笑,笑里带着年少轻狂:

“对,我的剑,我命,我爱人,

统统归他。”

(二)

武林大会,我陪他去。

他说想会会新一代的天骄。

擂台上,少年刀客刀气如虹,

祁安只出了一指。

一指,刀断,少年跪。

全场死寂。

我倚栏而立,掌心抵唇,吹一声长哨。

祁安回头,目光穿过人海,

像一根无形的线,把我拽过去。

我纵身跃下,落在他身侧,

抬手,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

“祁大侠,威风不减当年。”

“沈剑奴,”他低声,“回‘一隅’吧,我累了。”

我便带他走,留身后一地惊叹。

(三)

夜泊乌篷船,江心月大如轮。

我枕着他腿,数他呼吸。

“祁安,如果哪天我先死——”

他捂住我嘴,掌心有练剑的薄茧。

“我陪你。”

“可你已忘过我一次。”

“那就再忘一次,再爱你一次,

生生世世,我认得出你血的味道。”

我眼眶发热,翻身压他在船板,

江面倒映两轮月亮,一轮在天,一轮在他瞳孔。

我吻他,吻到水波漾,吻到星子碎,

吻到船老大在隔壁咳嗽,

我们才分开,额抵额,喘息交缠。

“祁安,”我哑声,“我为你屠过一界,

也为你建了一界,

如今我只想做一件事——”

“嗯?”

“与你并肩,看尽人间烟火,

然后回‘一隅’,

桃花落,雪落,我们慢慢白头。”

【卷四:白头】

(一)

百年后,江湖再无“半界雪”,

也无“一指霜”。

只余传说:

“若逢桃花雨,有二少年,一黑一白,

共撑一柄纸伞,

黑衫者执剑,剑名朝露;

白衫者执扇,扇骨玉白,

二人行过,雨丝不近身,

所过之处,落花自动让道。”

有人不信,偏去等。

某年三月,真的等到。

我挽祁安,踏溪而过,

回首,对那躲在树后的孩子笑:

“剑与剑奴,不过如此。”

孩子追两步,大声问:

“前辈,何谓江湖?”

我答:“江湖是遇见,

也是不忘。”

祁安补一句:“更是相守。”

(二)

回“一隅”路上,我背他。

他鬓边已见银丝,我亦然。

“祁安,我老了,抱不动你了。”

“那换我。”

“可你轻得像少年。”

“是你臂力未退。”

我笑,走两步,忽单膝跪地,

把他放下,自己也坐下。

桃花纷飞,落满肩。

我牵他手,十指相扣,

掌心纹路交叠,像两条河终于汇海。

“祁安,下辈子——”

“唔。”

“我还想做剑,

你还做使剑的人,

这样,我一出鞘,

就能被你握住。”

他侧头,吻我眼角皱纹,

声音低而温软:

“好,

我寻你,

在每一把剑的锋芒里,

在每一次落雪的声响里,

在每一滴血,

每一声心跳里。”

(三)

尾声。

“一隅”四季更迭,

我们种了一棵桃树,

树下埋了两坛酒,

一坛叫“朝露”,一坛叫“长暮”。

酒成那天,我们并肩躺树下,

花瓣落在眼睫,像一场温柔的雪。

我伸手,握住他。

“祁安,我准备好了。”

“嗯,一起。”

于是,我们就这样,

在彼此的怀里,

慢慢闭上眼,

像两柄剑,终于归鞘。

风过,桃花簌簌,

覆了我们一身。

远处,有少年歌声穿过云层:

“江湖远,远不过一场雪;

江湖近,近不过一双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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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个的话更新也可能不是很快,因为我要把设定什么的都写一下,会有一点点慢

作者解释一下 “我是你的剑”=我把杀伐与性命交给你; “剑奴”=我把自己贬到最低,只为在你身旁抢到最近、最私、最夜里发烫的位置。

作者

作者为什么第1句是我死的那一年,不应该是祁安死的那一年吗?

作者回答。因为“死”这件事,在你心里早就分成了两段—— 1. 祁安断气的那刻,你把他放进蜃壳,用一半魂魄硬把他拉回人间; 所以他虽死过,却并未“彻底死”,他被你亲手复活了。 2. 你自己却在同一天,把另一半魂魄永远留在魔界废墟,把名字从三生石上抹掉,让天下人再记不起沈执。 从那一刻起,行走世间的只是一柄会呼吸的剑; 真正的“沈执”其实已经社会性、历史性、存在性地死亡。 于是叙事只能、也必须从 “我死的那天”开始—— 只有你先承认自己已经死了, 后面为祁安偷生、为祁安建一隅、为祁安再活几百年的每一步, 才显得既疯魔又合理。 换句话说: 祁安死的是“命”,你死的是“名”; 他被你救回来了, 而你自己—— 直到他再次爱上你、再次记得你的那一刻,才真正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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