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王俊凯心中涌起了一股迫切的冲动。

他们还未光顾那家新开的奶茶店，品尝王源心心念念的奶茶；他们曾约定一起加入合唱团，却因琐事耽搁而未能成行；他们曾计划骑车穿越整个南滨路，却又迅速放弃了这个中二的想法；他鬼使神差地为王源挡下了所有的情书，却未曾向他解释一句。

就这样结束了吗？他心中感到空虚。

要放弃了吗？

王俊凯听到内心深处的呼喊：不！

但是，他究竟不想放弃什么？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波接一波的巨浪袭来，在不安的呼喊中逐渐被淹没，却无能为力。

当王源再次将目光投向他时，王俊凯正处于迷茫之中。

“在想什么呢？”王源从未见过这样的王俊凯，没有了往日的坚定、坚韧和从容，反而显得有些不安、纠结，甚至有些失落和迷茫。

“你。”王俊凯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我？”王源感到惊讶。

王俊凯很快意识到事情正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这场离别的晚宴已接近尾声，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是倾诉心声，或是化解误会。

王源扫视全场，干脆挪动椅子，坐得离王俊凯更近，似乎准备进行一场深入的交谈。

王俊凯认真地看了王源一眼，举起酒杯说：“源儿，干杯吧！”

王源顿时笑了：“老王，你也有这样矫情的时候啊！”但还是顺从地举起了酒杯，眼中闪烁着兴奋，脸颊因酒意而愈发粉白，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王俊凯再也移不开视线。

王源一直控制着酒量，这是他经过一番纠结才获得的，在这场毕业晚宴上稍微喝点酒的权利。王俊凯一直紧盯着他的酒杯，数着他喝了几次。

王俊凯总说他还小，但又能小多少呢？不过几个月，一百天而已。但他还是很自然地以被管理者的身份与王俊凯抗争，仿佛这是生活的乐趣。所以当王俊凯提出干杯时，他感到非常惊讶，总觉得今晚的王俊凯与往常有所不同。

王源一口气喝干了整杯酒，辣得他伸出舌头呼呼地吹气，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一脸得意，鼻子都翘起来了。

王俊凯觉得这样的王源过分可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了捏王源肉肉的小脸，王源没有反抗，只是傻呵呵地笑着。

王俊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能对王源做出这样亲昵的小动作，除了他，谁都不行。

灯火阑珊时，这场离别终于画上了句点，大家互相道别。王俊凯和王源一起走着，三年来，大家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形影不离。

夜风轻拂，吹散了些许醉意。王俊凯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在前面。

王源觉得他情绪有些低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缩了缩脖子，紧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走到桥的中间，王俊凯停住了脚步，他转身双手搭在栏杆上，望着河面，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扭头看向王源：“王源儿。”

“嗯？”今晚的王俊凯太奇怪了，王源被他这样盯着，仿佛要被两排浓密的睫毛拉进那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里。

“都毕业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王俊凯眼中充满了探究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