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一辆汽车缓缓驶进庄园,陶余在车里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陶小姐请。”
徐管家为她拉开车门。
徐管家,他去接陶余时这么介绍自己。
陶余压下心中的隐隐不安和几分紧张,跨入大门,一眼看见那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满是矜贵。
徐管家将陶余带到那个男人面前,招了招手和其他人一起退下,偌大的别墅只余二人。
陶余咬唇,暗自后悔这么草率地跟了过来,但当下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她父母需要一大笔手术费。
气氛僵滞,只见男人轻抬眼皮瞥了陶余一眼,视线又回到了手中的照片。
他有一副帅气的皮囊,轮廓刚硬,剑眉星目,陶余有些犯花痴。
男人把照片放在桌上,薄唇轻启:“叫什么?”
“啊?”,陶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回神:“陶余,我叫陶余。”
“卢先生您好,请问您说的可以出资为我父母治病是真的吗?”
陶余话问得忐忑。
卢越羌低声嗯了声。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如果是那种交易的话恕我拒绝您的资助。”
卢越羌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面含讥讽:“你父母患的病举世罕见,拒绝我,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救治你的父母?且不论治疗费对你而言已是天价,无权无势你根本接触不到相应的医疗资源。”
陶余白了脸,卢越羌不在乎道:“你最好拎得清,如果不是你有三分像她,你以为我会见你?”
陶余牵强地扯出笑容:“自然,不知道卢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给我。”
卢越羌将照片推到陶余面前,双手交叉支撑下巴:“你应该认识,她是你们专业的系花。你只要事情办的好,我不仅出资为你父母治病还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陶余表面笑嘻嘻,内心MMP。
我去你MD,你们有钱人就是会玩,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才不干这种缺德事,真是可怜了那个女生碰上这种变态。
不过咱就是说,随便找个同专业的都行还非要找一个有几分像的,你当替身白月光啊!我怎么不记得我和我们系的哪个人像。
陶余看了一眼照片,蚌住。
“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说。”
“您不知道吗?白学姐去年就因车过世了。”
卢先生浑身一颤,“砰”的一声,卢先生甩门而出。
陶余一脸一言难尽,这年头都啥人啊,雇人视监就算了结果连人家去世了都不知道。
没来得及感叹多久,陶余便被徐管家“请”上楼了。
名为请,实则为监禁。
靠在徐管家为她安排的客房的窗边,看着卢先生快步爬上车转眼便出了庄园。
陶余冷笑,活该。
随即掏出手机向辅导员请假,她有预感这个癫公回来一定会搞事。
做完一切,陶余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大床,不享受白不享受。
另一边司机得了令将车开到庄园的视野之外,然后停车。
卢越羌阖眼,与脑中的系统沟通。
“怎么回事,这和剧情对不上。”
“叮!检测到世界意思正在溃散,剧情发生偏差,请宿主修正剧情。”
“呵,女二都死了怎么修正!”
“请宿主自寻办法,任务失败宿主不但无法返还原世界还会被抹杀。”
“你除了威胁我,你还会什么!”
系统沉默。
“叮!由于能量缺失系统即将陷入沉睡,请宿主认真推动剧情发展,任务失败即刻抹杀。”
啧,废物!
卢越羌烦躁地睁开眼,司机吓的缩了缩脖子充当鹌鹑。
他现在不能回去容易令人生疑,于是卢越羌让司机送他去公司。
临近傍晚时分,陶余悠悠转醒,而卢先生也一脸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庄园别墅。
陶余被徐管家带下楼再次站在他面前,见他大受打击的模样,陶余心中总算有些解气。
“卢先生”,陶余怯懦懦地开口。
卢越羌端详手中的照片,眼中满是哀痛:“从今往后,你就住在庄园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庄园一步。”
“可我还要上学啊。”
“你听不懂人话吗!”
卢越羌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摔向陶余,烟灰缸在地上碎开吓得陶余连连后退。
“我…你,你这是软禁,你这是犯法!”
她苦读十八年才考上的大学,陶余并不想要放弃。
“别忘了你父母,之后的事你也不用管,我会派人给你办理退学的。”
陶余捏紧了拳,没有反驳。
见此,卢越羌露出满意的神色但下一秒,“谁让你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你不知道她的只喜欢白色的衣服吗?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穿除了白色之外的衣服。”
“徐管家,带她去换衣服。”
陶余咬牙切齿保持微笑,按耐住自己想给他来个脸部Spa的双手,顺从地跟着徐管家去换衣服。
我忍!
当看到衣柜里清一色的同款白裙,陶余完美的笑容皲裂。
不是,有毒吧你!
搞批发呢,一柜子里都只有这一套样式的裙子,而且真的是一身白裙没有一点任何的其他配色和装饰。
咋滴,你奔丧啊!也不怕我半夜去你床头装鬼吓死你。
心里骂了个爽快,手上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过裙子去换。
望着镜中的自己,陶余汗颜。
白裙属实不是她的风格,反而还掩盖了她自身的特质。
其实,与其说她和白学姐像,倒不如说是白学姐和她有几分相像。陶余长得明媚大气,是人一看就很难忘记的惊艳;白学姐则是一种小家碧玉,好看但不够美,之所以能被评为系花,是因为陶余是校花。
两人的交集很少,点头之交,能够知道对方的存在全靠别人的八卦。专业里有个和你有些像的人。这种比较一开始常容易听到,后面没人再提及,毕竟并没有什么可比性。
甚者,有传言白学姐入学前不长这样,入学后好像变了个样子,但并没有什么事实依据,最终这件事泯灭在大众的记忆里,无人在提起过。
不知为何,照镜子的那一刻陶余突然想起了这段记忆,莫明一股奇异的感觉蔓延在胸腔。
于是陶余用水拍了拍脸,敛下异样,下了楼。
还未靠近就能感觉到卢越羌的愉悦,陶余在餐桌上落座。
一顿饭下来吃的太不安生了。
“你吃饭不能端庄些吗,她从来不会这么粗鲁。”
“……”
陶余才刚拿起筷子。
“你怎么吃那么多,她向来胃口小。”
“……”
陶余才刚吃了一口饭。
我忍!!
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陶余总算体验什么叫度分秒如年。
艰难的一顿饭过去,陶余刚想歇息一会就听卢越羌说,“你怎么还在这,她从来都不熬夜的。”
陶余看了眼时钟,7:30。
我忍!!!
忍个锤锤!孰可忍?叔可忍,婶可忍,我不可忍!
然后,陶余忍住掀桌的冲动,夹着嗓子学记忆中白学姐说话的方式,柔柔地说:“我刚吃完饭,现在睡会消化不良的,白学姐一直都很爱护身体,应该不会是一用完饭就睡的,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卢越羌欲言又止,卢越羌沉默,卢越羌狼狈转身。
“既然睡不了,那便去散步消食吧。”
“徐管家,你领她去。”
“是,先生。”
“记住,以后不要学她说话,你声音太难听了,下不为例。”
陶余心中竖起一根中指,拿起计算机哐哐点。
归零,99999……
因为6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