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都以为只是出走那种。张婷婷是挺有主见的人。”徐亮忽然又凑过来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前些天我听人说她的尸体找到了，在郊区一个洞里，都快腐烂的差不多了。只是......”徐亮吞吞吐吐的。
“只是什么？”我身上顿时起一层鸡皮疙瘩，感到震惊不已。
“她脸被划画了。”徐亮说。
“我操，真的假的？”毕竟亲密过两年，心里难免有些不落忍。“凶手找到了吗？”我猛吸一口烟问。
“没呢，过去这么多年了，没啥线索。走吧，这事真挺蹊跷。”徐亮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回家我跟妻子说，我今天从学校辞职了，想拓宽别的路子。妻子没多说什么，态度较为平淡好像已经预料到什么一样，还说即使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这我倒不出乎意料，在我和妻子这段关系中，我自始至终占主导。从前但凡要对她说什么重话，表露出嫌弃和不耐烦的神情，妻子就会立即陷入慌乱和失落的情绪之中。那种能够明显牵动对方情绪的感觉倒真是不错啊。
今晚，妻子照常把手臂环在我腰上，额头轻轻抵住我的脊背。这个姿势一直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禁锢住而动弹不得，长久以来也就习惯了。可今天我实在没心情和她温存，从前和张婷婷在一起亲密过的画面纷至沓来，一下又一下，在脑海里回放。
我睁开眼，轻轻将妻子的手臂拿开。蹑手蹑脚的走向窗前，望向浓稠的黑夜，毫无睡意。床边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睡觉有个小癖好，总要抱点什么东西才好，我嫌她抱我太热太累赘，便推荐她抱着枕头睡。久而久之，我们中间便总间隔一个枕头，但她还是会越过枕头，伸长手臂过来搂着我。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和妻子不温不火的处着，我始终觉得配她绰绰有余，也就从未想过和她结婚。让我下定决心娶她是因为她救了我，而她自己出了车祸。
记得那日天空阴沉，光线昏暗，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雨声，滴滴响的喇叭声，雨刷器的剐蹭声铺天盖地的混杂在一起。周围光影交错，路灯和车前灯融为一体，让眼前的画面似是透过滤镜般模糊不清。
我们没走斑马线，想抄条近路走。不知怎的突然从我侧面突然冲过来一辆SUV，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妻子大力推开，我打了个趔趄，停顿时听到背后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和刹车声。我再转身时，妻子已经躺在地上开始痛苦的叫，雨水打湿了她前额的头发，混合着血水黏在脸上。我惊慌的抱起她大喊，声嘶力竭。
时隔多年，再回忆起那样的场面，一帧帧流动的画面却犹如黑白默片。没有任何声音，麻木而陌生。我站在窗前神经质的张开嘴巴，又合上。只是，眼角却微有泪水溢出，隐隐触动。我重新躺回床上，拿开枕头，将妻子的手臂重新搭在我肩上后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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