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开门,入目的是满床还没折叠的衣物。
吴爱叹了口气,有些不太想收拾。
这游戏太容易让她养成惰性了,原本计划好下午要叠好衣服,收拾家里的卫生,可从门里出来后,吴爱只想瘫在床上休息,什么家务什么工作,通通见鬼去吧。
她当然也这么做了。
把衣服全部拢到一堆,吴爱缩进被子里,闭上眼享受自己来之不易的清闲时光。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一通电话唤醒了她的意识。
吴爱眉头紧锁,不情愿的接通。
npc小爱,馆里来了俩车祸走的,关师傅今天不在,麻烦你加个班。
吴爱……好,马上到。
挂断电话,吴爱起床换衣服,带个口罩就出门了。
一具年轻的女性尸体,腹部被碾轧得成了肉沫,整具身体几乎已经一分为二。
熟练的开始清洗、塑骨、缝合、修复,吴爱在这过程中似乎能感觉到那独属于死人的气息从她的毛孔一点一点渗透进她的身体。
麻木地摘下手套,将遗体存放好,吴爱看着外面明晃晃的月亮有些呆滞。
她想起自己入殓的第一具尸体。
那时她刚从大学毕业,通过学校的分配去了市里的殡仪馆。
跟着馆里的老师傅当学徒,出师以后入殓的第一具尸体是自己的养父。
吴爱的眼神里透出一种接近悲凉的情绪,然后又被她用垂下的眼帘遮挡住,再睁开眼睛时又恢复到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npc呼,可算完工了,一起出去吃点不?
面对同事的邀请,吴爱摆了摆手。
吴爱谢谢,我就不去了,没什么胃口。
npc行,那我先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吴爱好,再见。
月上柳梢。
拆了一只新的口罩戴上,吴爱从殡仪馆里走了出去。
从光明走到黑暗处,一个瘦高的黑影伫立在殡仪馆门口的那颗老松树下。
吴爱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停下了脚步。
那人看见吴爱停滞的动作,嘴里发出一声轻笑。
阮澜烛好巧啊小爱~我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居然能碰见你。
摸了摸耳朵上那枚冷冰冰的耳钉,吴爱差点想对阮澜烛翻个白眼,怎么会有人散步散到殡仪馆门口的。
吴爱就不该拿你这枚耳钉。
阮澜烛走向吴爱,撞了撞她的肩膀,摆出了一副委屈巴巴、我见犹怜的模样。
阮澜烛好绝情啊小爱,不是在门里说好以后一起过门吗,我只是忍不住提前来找你而已。
吴爱到也没有生气,她只是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她工作的地方。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过多争执。
吴爱走吧,你老巢在哪?
听见吴爱这话,阮澜烛瘪了瘪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阮澜烛什么老巢,我又不是土匪,那叫根据地。
吴爱行行行,那你根据地在哪?
变脸之分之快的阮澜烛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就带着吴爱往外走,最后停在一辆黑色小轿车面前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阮澜烛远着呢,上车,凌凌在家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