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言说的爱

隔壁乒乓球馆，樊振东刚接完一个侧旋球，脚步没跟上，球直接飞出台面。

万能队友东哥，你今天状态不对啊，是不是没休息好？

樊振东抹了把额角的汗，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拿起球重新发球。可注意力像被抽走了一半，眼前总浮现出王星南低头点头时，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失落，心里堵得发慌，连带着击球的力道都失了准头。

训练结束时，天已经黑透了。石宇奇吵着要去买饮料，陈雨菲拽着他先走了，临走前给你使了个眼色，故意给你们留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此起彼伏。樊振东走到你的旁边，手臂偶尔会碰到她的袖子，带来一阵短暂的暖意，又很快分开。沉默了半天，还是樊振东先开口，声音有点哑:

樊振东教练……找你了？

你点点头，脚步放慢，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灯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疲惫，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无措。

王星南嗯，

你轻轻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道，

王星南让我们……好好备战，别想别的。

王星南对不起，连累你了。

樊振东的眼神暗了暗，手指蜷了蜷，最终还是松开了，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樊振东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错，不该……

你打断他的话，抬头看他说道:

王星南不是你的错。

王星南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对吧？奥运才是现在最该想的。

樊振东看着你，明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却还是硬生生挤出一个点头，语气尽量平静：

樊振东对，奥运优先。

简单的五个字，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中间。走廊的风穿堂而过，带着夜晚的凉意，把刚才残留的一点暖意彻底吹散。你攥了攥口袋里的药膏，那点温度早就凉了，就像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明离得很近，却又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你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点轻:

王星南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樊振东看着你转身的背影，单薄的肩膀微微垮着，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吐出三个字:

樊振东明天见。

樊振东站在原地，看着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握紧拳头。教练的话、奥运的目标、沉甸甸的期望，还有心底那点刚冒头就被掐灭的心动，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喘不过气。原来有些喜欢，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藏在心底，在为国争光的誓言面前，所有的儿女情长，都只能暂时让步。

你走出训练馆，晚风一吹，眼眶瞬间热了。抬手抹了抹眼睛，告诉自己不能哭，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可心里那点委屈和失落，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住。刚才和樊振东对视时，他眼底的无奈和挣扎，你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刻你就知道，有些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训练馆的灯光渐渐熄灭，只剩下走廊里的一盏灯，映着两个各自远去的背影，在备战奥运的漫长征途上，暂时收敛了心动，朝着同一个方向，坚定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