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的风裹着秋雾，把训练馆外的路灯晕成了软乎乎的光斑。你刚把行李箱拖到路边，就听见身后传来行李箱轮子碾过地砖的轻响——石宇奇拽着陈雨菲的箱子跑过来，陈雨菲在后面追着喊:
陈雨菲你慢点儿，我保温杯要洒了。
石宇奇把箱子往大巴行李舱旁一放，抹了把额角的雾水：
石宇奇还好没晚！我妈说这桂花糕得趁热吃，你俩分着垫垫肚子。
他把油纸包往我手里塞时，指尖碰着我冰凉的手，突然往我身后瞥了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撞了撞陈雨菲:
石宇奇你那暖手宝呢？快给她。
陈雨菲从背包里掏暖手宝的工夫，你听见树影里传来极轻的一声“咔哒”——是手机锁屏的声音。你下意识回头，看见樊振东站在香樟树后面，运动服的帽子扣在头上，只露出半张下颌线，指尖还停在手机屏幕上。
樊振东看见你看过来，耳朵尖瞬间红了，手忙脚乱把手机揣回口袋，又攥了攥手里的纸袋子——那袋子被他焐得温热，露出的一角能看见是你爱吃的豆沙包。
王星南你怎么来了呢，不影响你训练吧。
他把纸袋子往我怀里塞，指尖碰着我外套的拉链，又飞快缩回去：
樊振东食堂阿姨多蒸了一份……怕你路上饿。
大巴司机按喇叭催人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把你的围巾没掖好的边角往脖子里塞了塞。指尖的温度透过毛线传过来。
他声音压得很低:
樊振东到了记得发个消息，别不理我。
你刚点头，石宇奇就在车门边喊我：
石宇奇快上来！司机师傅要开了！
你往车上走时回头望，樊振东还站在树影里，纸袋子的空底垂在手里，风把他的衣摆吹得晃了晃。
刚坐上位置，陈雨菲把耳机分你一只时，突然碰了碰我胳膊：
陈雨菲你看小胖刚发的朋友圈——是张训练计划的照片，你看这‘王星南’三个字，涂了又写，印子都透到背面了。
你点开照片，果然看见纸页背面晕开的铅笔痕，像被揉皱又展平的心事。车开过训练馆那条路时，你往窗外望，樊振东还树底下看着你，直到车子行驶出大门。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樊振东的消息:
樊振东包子别凉了吃。
王星南好的呢，你照顾好自己。
你看着窗外往后退的树影，突然想起上次队里团建，他抢着帮我提行李，把拉杆磕掉漆时，也是这样，嘴硬着说“谁让你拿不动”，却偷偷把你背包里的重物挪到他自己肩上。
大巴的引擎声裹着雾水往前飘，你把豆沙包揣回口袋，指尖碰着暖手宝的温度，像揣着他没说出口的、软乎乎的心事。
就这样你和陈雨菲坐了飞机又转乘大巴车来到湖南郴州羽毛球训练基地。
刚把行李拖进湖南训练基地的宿舍，手机就震了——是樊振东的视频通话请求，头像框里能看见他身后的球台，灯光衬得他耳尖有点红。
王星南刚训练完？
樊振东嗯，教练刚走。
你和樊振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突然给你发了微信消息:
樊振东以后每一天都能和你打视频电话，聊天吗？
樊振东你走了，看不到你，我心里空落落的。
王星南好啊，每天晚上九点下训，我训练完给你打视频。
刚把消息发出去，——镜头里他还坐在球台边，手里攥着那个皱了的白球，耳尖红得快透到头发根：
樊振东那说好了，不许耍赖。
樊振东你早点休息吧，你坐了一天的车，晚安。
樊振东明天给你打电话呦
王星南好的呢，晚安。
挂了视频，你把手机放在枕边，桂花的香顺着窗缝钻进来，裹得枕头都软乎乎的。刚闭上眼没两分钟，屏幕又亮了——是樊振东的消息，只有一张图：训练计划上“王星南”三个字旁边，他用铅笔补了个小小的月亮，旁边写着“晚安”。
作者有话说谢谢姐妹的喜欢和鲜花。
作者有话说水平有限，我争取写的连贯一点。望大家多多包涵和支持。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