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爷爷学过一些。”叶小凡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生前是这村里唯一的郎中,我也就是懂点皮毛。”
江清不再多问。她自己的医术已臻化境,自然能品出这碗药的不凡。少年要么是谦虚,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掌握的医术何等珍贵。
喝完药,叶小凡又检查了她的伤口,重新敷药包扎。整个过程专业而熟练,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尽量避免弄疼她。
“你得在这里休养至少半个月。”叶小凡收拾着药箱,语气认真,“伤口太深,乱动会裂开的。”
江清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那就叨扰了。”
她原本计划前往剑阁,但眼下这情况确实不宜赶路。这山村偏僻安静,正好适合养伤。至于救命之恩,日后必有回报。
于是江清在叶小凡的茅草屋里住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叶小凡的精心照料下,她的伤势逐渐好转。
她发现叶小凡独自一人住在村尾的山脚下,父母早逝,靠采药和给村里人看些小病为生。少年淳朴善良,有时甚至单纯得让人哭笑不得。
村里有个寡妇总是借口头疼脑热来找叶小凡,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点心思,偏偏叶小凡每次都认认真真地把脉开方,还叮嘱人家“多喝热水”。江清冷眼旁观,几次之后忍不住提点,少年却一脸茫然:“她确实脉象浮紧,像是受了风寒啊。”
江清顿时无语。
有时叶小凡采药回来,会带一束野花插在窗前的陶罐里,说是“能让病人心情愉悦”;也会在她因伤行动不便时,毫不避讳地扶她如厕沐浴,态度坦然得像在照顾一株珍稀药草。
更让江清惊讶的是,叶小凡的武学天赋极高。她亲眼看见少年为采崖壁上的灵芝,如灵猿般腾挪跳跃,轻功身法浑然天成,竟不逊于许多名门正派的弟子。可他似乎完全不懂系统修炼,只当是日常劳作的寻常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