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市入了冬，时不时下一阵雪。
钟家老宅里，钟杭一带着妻儿来看望老爷子。
这意有所指的事情，钟衢还是吃了这套。
钟衢将第一个第四代抱在怀里，难得展露出温柔的神情。
钟杭一见状，心里也很得意。
正式接手了集团的核心业务之后，钟杭一调到了东南亚的分公司任执行总裁。
对口的都是海外贸易，时不时要出差各国谈生意。
东南亚一带不算太平，自立为王的叛军不在少数。
而钟氏在那一带，是有名的军火贩子。
和这些人打起交道来，不带心慈手软。
钟衢“孩子大名起好了吗？”
钟杭一“取好了，叫钟承继，我们希望他可以承继家业。”
钟衢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不经意哼声道。
钟衢“家业家业，有家才有业啊。”
一旁的唐忻一向不敢和老爷子对话，光是老爷子坐在这，压迫感就上来了。
在场，她也只当个透明人。
钟衢将孩子交还给他们夫妻，站起身来背着手。
钟衢“我们本家当年也是人丁兴旺，现在看也是泛泛一辈了。”
钟衢“你的孩子我是看到了，不知道祈睢和骏棋的孩子我能不能见着。”
老爷子的自问自答钟杭一没有读懂。
钟杭一“爷爷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阿谀奉承的大白话说得很漂亮。
这是钟杭一一贯的做派。
老爷子慢步走向书房，对着身后的钟杭一开口。
钟衢“和我进来，有话交代你。”
钟杭一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后，便将门锁上了。
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点燃了一支雪茄。
钟衢“东南亚那块的生意不好做吧？”
钟杭一“爷爷您应该知道我那地是个什么处境。”
老爷子吐出烟圈，冷哼了一声。
钟衢“在集团里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你出去了，是不是又怪我狠心？”
钟杭一“孙儿不敢。”
钟衢“北美那边有个大订单，我打算派个人协助你，你怎么看？”
本家的话，钟衢已经无人可用。
钟祈睢在集团坐镇，钟骏棋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老爷子派的这个人，一定是从旁系里边挑选。
旁系的嘴脸，钟杭一心里也有断定。
钟杭一“爷爷您……想派谁？”
钟衢“你二堂叔的儿子，庆昀，还记得么？”
钟杭一“他啊，都说是旁系的一股清流，不参与家族争斗。可所有人对他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是二堂叔收养的儿子，怎么又算得上能用的人？”
钟衢“就是因为他不能用，所以才好用。”
说起来是旁系里边的一股清流，实际上也是输在真正的旁系身上。
钟绍城早些年一无所出，妻子不孕，他只得收养了一儿一女。
老爷子的话也是在变相点醒他，正是因为钟庆昀的身份尴尬，哪怕是真的成了弃子，也无关紧要。
必要的时候，钟庆昀是可以拉出来挡刀的。
这才是老爷子的本意。
老爷子知道，本家人丁不旺，在能够保全本家的前提下牺牲一些旁系子弟，都是无关痛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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