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市在元旦前下了一场大雪。
白皑皑的雪纯白无瑕。
市局的刑侦大队办公室里,四小只开始畅想美好的元旦假期。
上官航“元旦节不是有部大导的片子要上映嘛?大家伙一起去看看?”
吴芹芹“是那个《致命节奏》吗?”
郭明亮“我也刷了些物料,是刘导的新作。”
小白杨看了看没有接话的季如惜,明显在等她的回答。
季如惜“元旦当天放假,大家可以好好放松放松,晚上我请大家吃火锅。”
白杨“季队万岁!”
吴芹芹“头儿天下第一好!”
转眼是元旦。
钟祈睢在签署完文件之后,准备到点下班。
阿唐手里抱着两束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阿唐“老板,都准备好了。”
元旦节,是钟祈睢的生日,也是母亲和兄长的忌日。
钟祈睢“走吧。”
钟祈睢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抬脚往外走。
京川市的哏山墓园位于672国道旁。
这是钟祈睢时隔五年再一次来祭奠母兄。
墓园里有专人定期打扫,摆放贡品。
在一颗高大的榕树下,他的母兄正葬在这个地方。
黑色的墓碑上烫金色的大字写着人物生平,亲属关系。
钟祈睢将祭奠的花放在母兄的墓前,随即蹲下身子来,伸出手将落在墓碑上的枯叶抚去。
钟祈睢“母亲、哥哥,我来看你们了。”
钟祈睢“只是这一次隔了五年,你们会不会怪我?”
明知道没有回答,钟祈睢也没有失望。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榕树下。
京川市刚下过一阵小雨,墓前的草垛上还有些湿哒。
钟祈睢“母亲、哥哥,一转眼十七年就过去了。”
钟祈睢“我也长成了一个大人的模样。”
做个明朗的大人,是钟祈睢对自己的期望。
在失去父母和兄长的这十七年来,钟祈睢早早就褪去了孩童的稚嫩和单纯。
而是将自己伪装成老成的模样,稳重的外在才能掩盖一个人失落孤寂的内心。
钟祈睢在母亲和兄长的墓前坐了很久,直到一场大雨再次倾泻。
雨水打湿了他的鬓发,豆大的水珠聚拢在他的衣袖闪烁。
他伸出手再次摸了摸母亲和兄长的墓碑。
钟祈睢“母亲、哥哥,我结婚了。下次我带她一起来看你们。”
噼里啪啦的雨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挺拔的背影在雨中闪了闪。
市局刑侦大队的四小只一起看了跨年电影,这部电影好评如潮。
上官航“不愧是顶级大导的作品,太丫的好看了。”
吴芹芹“可惜季队不跟我们来。”
季如惜在影院附近的火锅店定了位置,她到的时候在工作群里给四小只发了定位。
紧接着又打开了和钟祈睢的对话框,邀请他一起来吃火锅。
所以当四小只见到钟祈睢的时候,纷纷傻眼。
吴芹芹“季队……?这……”
季如惜“钟祈睢,我先生。”
被点到名的钟祈睢站起身来,对着大家开口道。
钟祈睢“我是钟祈睢。”
除了小白杨不太熟悉他之外,另外的三个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他。
为了缓和尴尬的局面,郭明亮举起果汁对着钟祈睢。
郭明亮“见过姐夫,敬姐夫一杯。”
白杨紧随其后。
白杨“姐夫和季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上一次误把人家打了的上官航,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来,手里举起果汁。
上官航“不好意思啊,上次把你打了,我自罚一杯。”
钟祈睢“没事,我知道上官警官对我有些误会。”
这个误会在季如惜对着大家伙介绍自己的时候,钟祈睢心里已经放下了芥蒂。
钟祈睢喜出望外的是,季如惜会选择对身边人公开,以及带着自己一起和大家聚餐。
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气氛渐渐缓和,大家一起说笑起来。
锅底烧干了,吴芹芹注意到了这点。
她对着走动的服务生招了招手,示意要添水。
就在服务生即将向他们走来的时候,一声“膨”的巨响炸开了锅。
滚烫的汤汁飞溅,钟祈睢本能将季如惜护在怀里。
滚烫的汤汁飞溅到他的手上。
季如惜“你怎么样?”
等大家缓过神来,邻桌的电磁炉爆炸了。
上官航和郭明亮组织群众疏散,吴芹芹和小白杨都被汤汁飞溅到了身体裸露的部位。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季如惜跟着钟祈睢一起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钟祈睢的烫伤严重,护士给他处理好了伤口季如惜才能进来。
季如惜“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你怎么那么傻?”
几百度的高温锅底汤不是开玩笑的,钟祈睢装作若无其事。
钟祈睢“你没事就好了。”
季如惜满眼心疼地看着他。
季如惜“以后别这么傻了。”
钟祈睢“你没受伤就是万幸了,至少我保护了想保护的人。”
季如惜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话,瞬间面红耳赤。
季如惜“我去看看芹芹和白杨她们。”
在她转过身的那刻,钟祈睢拉住了她的衣角。
用满是无辜的狗狗眼看着她。
钟祈睢“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