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中，主持人上台又下台，郑秋也壮起胆子碰了碰许司意的胳膊，称呼也大胆了些：“司意姐！我们向老师上台啦！”
闻言许司意望向舞台，向星正在钢琴前面向观众鞠躬，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中是紧张更多，还是什么别的情绪更占主导。
他落座，登时看见台侧站着的就快要手挽手的许司意和郑秋，吓得差点动摇了脸上的表情，对着许司意微微挑了挑眉又将视线重新投回钢琴上的双手。
因为是拉出来充门面的，有一台直播的摄像机专门来拍中段华彩演奏时手部和上半身的近景，向星早知道有这一环节，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直到伴奏带的声音又占据主导，他知道镜头这时会切回群像，才松了口气，又不动声色地朝台侧看了看。
这一看，眉脚又不住地跳了起来。
对面许司意郑秋两个人举着两个手机在拍，而且看角度明显是拍自己而不是拍节目。
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思考的向星只自觉像待宰的羔羊，被架到了校庆的舞台上，而后发生的所有事他都毫无能力控制甚至看懂。
终于挨到了曲末，众人跟着指挥的动作行礼下台，向星才回了魂一样，在队伍朝礼堂外走的时候脱了队，在两位奇女子身边站定。
许司意在疯狂使眼色，示意向星她没有和郑秋说他们认识的事情，向星奇迹般地看懂，只卡机了一秒就拿出一个吃惊的语气对着许司意说道：“许大明星！好久不见啊！”
许司意也回应他，语气却有些微不可察的咬牙切齿：“是啊向老师！好久不见！我正好碰到你的学生了，你说巧不巧。”许司意一边说，一边假装故友重逢地朝着向星给出了一个拥抱。
郑秋在边上看着，向星又不能拒绝，在她面颊凑近的一瞬间蒸红了眼眶，他微微抬起双手轻拍了拍许司意的背，然后顺着她的动作微微推开她。
五年，甚至更久，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肢体接触时心惊肉跳的感觉，哪怕她只是象征性地用这个动作证明他们“大大方方的友情”。
可他们心知肚明，在他们还在一起的最后那段时间里，争吵频发，拥抱就像一个和解的信号，好像只有抱了这一下，才能先将前面的剑拔弩张放一放，去说有什么新的事情发生。
后面很久向星才体会到，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式，甚至糟糕透顶。
贪恋温存的时光而将矛盾在角落压缩，除了导致一切更猛烈的爆发，没有一点良性作用。
以致最后，震得许司意远走高飞，余威蔓延好几年，烧得他也不得不漂洋过海，妄图将新的空气当做解药。
“特别帅！向老师！”郑秋及时地开口，她觉得古怪，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好像是向星故作惊喜的语气和方才许司意听闻自己是向星的学生时的反应太像，又或许是眼前这个浅尝辄止的拥抱却始终缠绵着周遭的空气。
肯定是嗑cp嗑魔怔了，自家导师和自家偶像认识，上头一下也不奇怪吧？郑秋笑了笑，十分有眼色却又不自知地转身去帮收麦架的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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