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赶上两个项目书后最近手头的任务都告一段落,结果周二下午又被大组的项目拉去开进度会,夜半时分,向星浑浑噩噩地跟着大组聚餐,又借口身体不适不喝酒,揽下送大家回家的重任,折腾下来已经十点有余。
车子驶入停车场,远远地向星却看见车位上有一大坨黑色的不明物体,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向星将车子停在一旁下车朝车位走去,正准备不管什么先给它搬走,那一坨东西忽然开始向上展开,越来越高,然后变成一个一身黑衣黑帽黑口罩,正在揉眼睛的女人模样。
起身还有些站不稳,颤颤巍巍地朝向星扑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腿蹲麻了。”
许司意的声音有些心虚地传来。
“你在这干嘛?”向星慢慢将人扶起来,一脸狐疑地看着许司意。
“敲你家门,你不在,就下来看看你车子在不在,然后就好奇一下向老师的夜生活要到什么时间结束。”
“那你给我发消息啊?干嘛蹲在这......”
“惊喜来着。”许司意敲了敲还没完全恢复知觉的腿,“原本是明天上午回来的,提前跑回来了,没想到向老师夜不归宿。”
“这才十点过,我怎么就夜不归宿了?”
“好好好,我用词不当,你先停车嘛。”许司意摆了摆手,自己朝楼道走去,向星无奈,只能飞快停好了车追上去。
“许司言又在你家啊?”
“不在啊?”许司意不明就里地摇了摇头,看了眼身旁的向星,忽然又明白什么,“那去我家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向星毫无力度地拒绝了一下,脚步却十分诚实地跟着许司意重返车库。
进到许司意家,两人沉默无言,一时间忽然都搞不懂为什么就快进到非要回同一个家的地步。
转了三圈,向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饿吗?”
“不饿。”许司意摇了摇头,“飞机上吃的。”
“那...”
“喝点?”许司意转头抄起手机,“叫点外卖。”
“我的酒量恐怕陪不了你喝酒吧...”向星连连后退,这些年他都不常喝酒,有些懦夫行为地将当年对许司意口不择言的最后一次争吵怪罪于酒精的毒副作用。
“我明明记得你酒量还可以。”许司意歪头,她觉得说的是实话,虽然她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次争吵,但她认为他们当时都十分清醒,所以分别才无可避免。
“酒品不大好吧。”向星摇了摇头,“喝多了胡言乱语的。”
“小喝一点。”许司意放下手机,显然已经不由分说地点好了酒,“你明天要工作嘛,我也不可能灌你酒。”
“你明天不工作吗?”
许司意闻言轻轻一笑,似是有些难为情:“我不出差的话...很少上午开工,就算有,也是做妆发,人不用太清醒。”转而又拿起手机,“对了,我给你们留了周六的票,可以吗?你们三个一起,我爸妈闲得很,叫他们周五去。”
“嗯。”向星点点头,瘫坐在沙发上,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干脆喝多,今晚就顺理成章地赖在这里不走了。
“晚上去聚会了?”
“没有,应酬,不过我说我感冒了,没喝。”说罢向星略直了直身子,“像当时就算到了要被你绑来喝酒一样。”
“说得好像我强迫你。”
“没有没有。”向星语气平静,神色却舒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