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你们四个,就像四块未经打磨的璞玉。
弗兰德回到讲台前,目光扫过四张若有所思的脸。
弗兰德戴沐白的锐。

弗兰德马红俊的烈。

弗兰德奥斯卡的韧。

弗兰德央央的柔,都是难得的特质。

弗兰德但锐易折,烈易焚,韧易屈,柔易弱…
弗兰德这堂课,就是要你们学会给这些特质加上缰绳。
他突然抬手,一股不算强悍却异常沉稳的魂力扩散开来,木屋的门窗瞬间无风自合。
弗兰德现在,闭上眼睛。
弗兰德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
弗兰德想象你们最害怕的东西…
弗兰德戴沐白,想想如果你失败了…
弗兰德马红俊,想想邪火失控时的灼烧感…
弗兰德奥斯卡,想想别人嘲笑你的武魂…
弗兰德宁央央,想想如果你的实力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四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戴沐白的额角渗出冷汗,马红俊的身体微微颤抖,奥斯卡死死咬着嘴唇,
宁央央的指尖冰凉她真的听到了宗门弟子的哀嚎,亲人受伤的噩梦,吓得猛地睁开眼。
弗兰德不许睁眼!
弗兰德低喝。
弗兰德这就是你们的心魔。若连想象都承受不住,将来面对真正的危险,只会当场崩溃!
戴沐白我要变强…
戴沐白闭紧眼。哥哥的影子总在暗处晃,那眼神里的轻蔑像淬毒的冰棱,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对于他们戴氏子弟来说,强则王,弱则亡…
马红俊邪火!
丹田处又泛起熟悉的灼烫,像有团火在骨头缝里钻。马红俊蜷起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火总在夜里疯长,烧得他眼前发黑,理智像被烤化的蜡,一点点软下去。每次都得拼尽全力死死咬住唇,血腥味混着焦糊气涌上来,才勉强没让自己变成失控的野兽。
这邪火哪是天赋,分明是附骨的锁链,稍一松劲就把他拖进炼狱。
奥斯卡魂咒…
魂咒在舌尖滚过,那些异样的眼神又撞过来——挑眉的、嗤笑的、像看个玩笑的。胸腔里的戾气猛地翻涌,几乎要扯碎理智。
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想把香肠砸向那些脸。
可央央那句“能保护别人的,都是最厉害的力量”突然撞进心里,像块冰投进沸水。戾气退了,只剩鼻尖发酸,他攥紧拳头,魂咒念得更清了些。
宁央央夭折的天才…
指尖划过发间的珍珠簪,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头的慌。穿越过来这些年,爸爸总把她护在羽翼下,爷爷看她的眼神比看稀世珍宝还柔,连武魂觉醒时都带着旁人求不来的光。
她竟真的忘了,这顺境是浮在刀尖上的糖。武魂殿的阴影明明像乌云压在头顶,她却仗着家世天赋,把警惕抛在脑后,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甜下去。
掌心沁出薄汗,原来她所谓的底气,不过是长辈替她挡住了风雨。若真遇上那些藏在暗处的獠牙,现在的她,连握紧武魂的力气都未必够。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阳光越过窗台照在四人脸上时,弗兰德才让他们睁开眼。
四个少年少女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却眼神清明了许多。
弗兰德记住这种感觉。
弗兰德拿起讲台上的铁皮水壶,给每人倒了一杯水。
弗兰德修炼魂技是加法,修炼心性是减法。减去浮躁,减去怯懦,减去傲慢,剩下的,才是能支撑你们走到底的东西。
他放下水壶,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弗兰德明天记得准时来…
四人看着弗兰德扬长而去的背影,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