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史莱克学院的草坪晒得暖洋洋的,宁央央搬了张竹椅放在老槐树下,刚把茶具摆开,紫砂壶里的碧螺春就飘出清润的茶香。
她斜靠着椅背,指尖捻着茶盏边沿,嘴角刚弯起弧度,就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嘎嘎”声。
马红俊央央!快!你看我搞到啥好东西!
马红俊的喊声混着鹅叫直冲过来,宁央央抬眼一瞧,差点把手里的茶盏晃掉。
只见七八只肥硕的大白鹅,那些鹅扑腾着翅膀拼命往后挣,脖颈伸得老长,叫声能掀翻屋顶。
更离谱的是,鹅身后还拖着辆木头架子车,车板上铺着垫子,而马红俊正坐在车板上。
宁央央你这是……
宁央央扶着额叹气。
宁央央从村口王大爷家偷鹅来了?
马红俊哪能啊!
马红俊把控制鹅的绳头往车把上一绕,抹了把汗,眼睛亮晶晶的。
马红俊王大爷说这些鹅总捣乱,让我帮他运去集市,我跟他讨了这车子玩会儿!
马红俊你试试?这鹅力气大得很,拉着车跑起来比马车还快!
他拍着车板。
马红俊咱拉着车去找小奥和戴老大,让他俩也开开眼!
宁央央本想摆手,可马红俊直接献宝似的掏出里面藏着的糖葫芦,是她爱吃的。
马红俊你看,我都备好了,就当逛学院了呗!
马红俊凑过来,声音软了些。
马红俊平时练魂技够累了,放松下嘛。
她被勾得动了心,又看马红俊一脸期待,终是无奈地笑了。
宁央央行吧,就一圈啊。
刚坐上鹅车,马红俊就拍了拍最前头那只鹅的屁股。
马红俊驾!
那几只大白鹅像是通人性,扑腾着翅膀往前冲,车子“咕噜噜”地在草坪上跑起来,风带着草木香刮过脸颊。
宁央央攥着车沿笑出声,连喊“慢点”,马红俊却故意让鹅加速,引得后面的鹅叫得更欢。
两人闹着往戴沐白和奥斯卡常去的后山练魂场跑,远远就看见戴沐白正对着一块巨石挥拳,每一拳下去都带起淡金色的魂力波动,石屑簌簌往下掉。
奥斯卡则蹲在旁边,手里捏着根胡萝卜,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往空中抛个香肠,又瞬间接住,竟是在练魂力控制。
马红俊戴老大!小奥!别练了!
马红俊把鹅车停在两人旁边。
马红俊看我这‘鹅力战车’!
戴沐白收了拳,擦着汗看过来,挑眉笑了。
戴沐白你这小子,总有稀奇古怪的主意。
奥斯卡也凑过来,眼睛一转,从魂导器里摸出块香肠。
奥斯卡都尝尝,不过胖子…等会儿被院长抓了怎么办?
马红俊咱的运气怎么会那么差?咱拉着车去学院后山那条下坡路试试?听说从那儿冲下去,能听见风唱呢!
戴沐白本想说“再练会儿”,但看着鹅车晃悠悠的样子,又瞥见宁央央眼里的笑意,喉结动了动。
戴沐白行,就一次,练完再补回来。
四人刚挤上鹅车,马红俊正准备赶鹅,就听见身后一声沉喝。
弗兰德都给我下来!
弗兰德院长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眉头拧得像麻花,身后还跟着一脸无奈的赵无极。
今天的鹅格外的吵闹,弗兰德出来一看,好家伙,自己的学生居然骑着鹅车在学院里疯跑!
一阵鸡飞狗跳,却被赵无极好笑的打断,哪儿来得鸡呀狗啊是鹅飞鹅跳才对。
听的弗兰德更是火冒三丈。
弗兰德马红俊!你带头胡闹!罚你去清扫训练场!
弗兰德还有戴沐白奥斯卡,一起跟马红俊打扫。
最后,弗兰德的目光落在宁央央身上,她赶紧从车上跳下来,规规矩矩站好,小声说。
宁央央院长,我错了。
弗兰德哼了一声。
弗兰德你也别想逃!你监督他们打扫训练场,如果没有打扫好,双倍惩罚。
夕阳西下时,四人各司其职。
马红俊拿着扫帚跟鹅毛较劲,奥斯卡和戴沐白连连喊冤,三人拿着扫帚鹅毛大战。
偶尔抬头对视一眼,谁都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