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离瞳指尖捻着一枚微凉的金钱。
目光落在碎片里暖暖的指尖上,没说话,只留一室寂静给神秘人。
神秘人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点被岁月泡软的沙哑。
神秘人再次见到她,是在城郊的旧货市场。
神秘人她蹲在一堆生锈的铜器前,正跟老板讨价还价。
神秘人手里攥着个掉了漆的铁皮娃娃,捏一下,‘咔哒’响一声。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漫过眼底的红血丝。
神秘人老板嫌她磨叽,说这破玩意儿送你得了,她倒较真,非把兜里最后两块糖塞给人家,说抵账。
说话间,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微风,卷起神秘人落在肩头的一缕金发。
吹动了金离瞳脸庞的发丝。
神秘人后来才知道,她收集这些旧东西,是想修好了送给孤儿院的孩子。
神秘人那只铁皮娃娃,她蹲在灯下敲了三个晚上,把掉的漆补成了彩虹色。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蹭过眼角。
神秘人有次我撞见她在巷口给流浪狗搭窝,深秋的夜里,手冻得通红,还跟那只瘸腿的土狗说
苏冥暖别怕,以后这就是你家。

指尖捻起的碎片上,暖暖的眉眼还凝着半分担忧,像被时光定格的春日。
恍惚间,仿佛真有细碎的声音顺着风溜进来。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用红绳系着的玻璃弹珠,对着光看,里面嵌着一小片干枯的四叶草。
神秘人这是她送我的,说能带来好运。
金离瞳看着那枚弹珠在昏暗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忽然明白,有些名字,一旦刻进心里,就连时光都带不走。
金离瞳为什么暖暖会出现在我所在的世界里?
正陷入回忆的黑衣人指尖还悬在半空,像是要去触碰什么不存在的幻影。
听到那声问话时,整个人骤然僵住。
金离瞳握着金币的手紧了紧。
他却浑然不觉,只觉那沉默像化不开的墨,浓稠地糊在两人之间。
许久,久到金离瞳几乎以为时间停驻。
才听见黑衣人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气音,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他缓缓低下头,长发落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颌线绷得死紧的弧度。
金离瞳终是忍不住抬眼,恰好望见一滴水珠从黑衣人长发边缘滑落。
砸在他交握的手背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那滴泪坠得极慢,仿佛攒了半生的重量。
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
最后化作一声沉闷的叹息。
金离瞳默默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沉沉的暮色。
原来再坚硬的外壳,也会有这样一道裂缝,藏着连岁月都磨不掉的疼。
他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那些藏在沉默背后的故事究竟是何模样。
更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个习惯了将情绪深埋的人。
在提及那个名字时,连眼泪都藏不住。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撕裂。
一半留在了过往,一半拖在如今,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彻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