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啊，小寿星！” 叶弈明笑着祝贺，心脏却因为“生日”这个时间点而狠狠一缩。
六岁了……时间再次精准吻合。
“那……椰子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呀？”他顺着话题轻声问道，语气看似轻松随意，却难掩内心的一丝紧张。指尖不经意地摩挲着衣角，手心已悄然渗出一层薄汗，仿佛这个问题承载了比表面更多的重量。
“有呀！”
椰子用力点头，放下蜡笔，托着小腮帮，一脸认真地开始数，“我想要那个会唱歌跳舞的艾莎公主！还想去新的游乐园坐摩天轮！还有……”
她的大眼睛忽然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声音低了一些，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我还想见到我爸爸。”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叶弈明只觉自己的呼吸仿佛在瞬间凝固，再也无法顺畅地吸入一丝空气。全身的血液像是接收到某种无声的指令，齐齐奔涌向耳际，直冲得双耳嗡鸣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被隔绝在外。
他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椰子……想爸爸了？”
“嗯。” 椰子点点头，小脸上的兴奋淡去了一些，换上了一点点属于孩子的、懵懂的思念，“妈妈说我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做很重要很重要的工作，所以不能回来看我和妈妈。”
她复述着唐佳瑜给她的“标准答案”。
叶弈明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痛得几乎窒息。
他强忍着翻腾的情绪，用最轻柔的声音追问，生怕惊扰了眼前的小人儿：“那……椰子见过爸爸吗？或者……有爸爸的照片吗？”
椰子摇摇头，羊角辫也跟着晃了晃：“没见过爸爸。”
她的语气很肯定，但随即又皱起了小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困惑的事情，压低了声音，像分享一个小秘密一样对叶弈明说：
“但是……叶叔叔，我偷偷告诉你哦，我见过一张照片！是妈妈的！藏在妈妈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小姑娘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点点神秘：“有一次我偷偷看到的！妈妈以为我睡着了，她就坐在床边，拿着那张照片……在哭。” 椰子的声音更小了，带着一丝心疼，“妈妈哭得好伤心……我不敢出声。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妈妈，她那时候头发盘在头上，和现在一样！还有一个……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叔叔。”
椰子努力回忆着那个“叔叔”的样子：“那个叔叔……嗯……他长得……高高的，穿着白衣服，可能是医生白大褂，就像你这样，他也在笑，看着妈妈……嗯……有点像……”
椰子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叶弈明近在咫尺的脸，似乎在努力对比着什么，小脸上露出努力思考的表情，“……有点像叶叔叔你……又好像不是……”
她毕竟还小，记忆模糊，无法准确描述，只觉得照片上的人和眼前的叶叔叔都有种让她觉得“高高的、好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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