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些手足无措地伸手想要去触碰云笙,云笙却扭过了头去。
正当少年伤怀之时,手臂上却传来了一阵温凉的触感,再一低头就看见云笙缠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不仅如此,她还用她的蛇尾将少年的袖子给拉了下去,把她的脑袋也藏了进去。
少年愣了片刻,而后就带着她离开了。
在这几日里,少年坐在桌前办公,而云笙则将自己盘成一团,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几日她的心情都十分低落,有好几次少年差点忍不住想要去问云笙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了。
直到那一晚,云笙平日里都是在少年的房间睡觉的,而今日少年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却并未看到那条如往常一样沐浴在月光下的小蛇。
张起灵云笙,你在哪…
少年的语气里透露着焦灼,虽说他力排众议将云笙给带了出来,但…张家里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少年找遍了里里外外,都没有看到,他一向冷静的脸庞此刻却出现了破裂。
直到房屋上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声响,少年这才知道云笙在何处了。
他走出房间一跃到屋顶上,果然就在上面看到了一只正在用尾巴敲打着瓦片的小笨蛇。
少年微微松了一口气,云笙轻抬起眼眸,用尾巴卷起一旁的酒壶,递给了少年。
云笙张起灵,喝!
即便云笙此刻是一条蛇,少年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他知道云笙此刻已经醉了。
张起灵云笙,你这是喝了多少?
云笙打了一个酒嗝,看了一眼脚边的酒壶,语气缓缓道。
云笙一…二…三…四…
她眼冒着星星,看着少年摇头晃脑道。
云笙一点也不多,就喝了两三壶吧…
说完她又要再用尾巴卷起一个酒壶,被少年眼疾手快地伸手截住了,他有些五味杂陈道。
张起灵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云笙不…我没醉…
云笙摇了摇头,语气变得伤感又无奈了起来。
张起灵醉到连数数都数不清了,还说没醉?
云笙伸长了身子想要去夺少年手里的酒壶,却被少年按在了怀里,眼神里满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云笙若是醉了…我为何还会这么难过呢…
云笙的哭腔响起,像一个小孩一样在少年的怀里打起滚来。
少年始终不紧不松地环抱着她,生怕她不小心就掉下去。
过了一会,云笙终于闹得累了,不在乱动了,而是翻身躺在了少年的怀里,抬头看向了那看似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明月。
云笙你知道吗…昨日一个我愿称之为亚父的人,死在了离我一墙之隔的地方…
云笙我曾承诺过他,待他死后会以国葬之礼将他葬于他的故乡,可如今…我却连他的尸骨都带不回来…
云笙他就这样死在了他最讨厌却又如何也逃不出的地方。
少年虽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在他心里其实只要云笙愿意跟他说,他就很满足了。
云笙明明是他囚禁了我千年,可到了最后我竟然不但不恨他,反而还会为他的死而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