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在甲板上吹了一夜的冷风,好在快天亮的时候船已经停在岸边,她这才晕乎乎靠着一块木桩子睡过去。
“云为衫…”
恍惚中,云为衫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可她的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根本抬不起来,于是沉沉的睡过去。
睡梦中,她好像又听到有人拉奏二胡的声音,只是她并不知道拉二胡的人是谁,她只觉得这个人应该过的挺不好的,不然也不会拉出这么婉转悲凉的二胡声。
梦里,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宫子羽,一时间眼睛有些湿润了。宫子羽整个人看上去都很颓废,胡子拉碴,眼神里都没光了。他醉醺醺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云为衫听了只觉得痛苦不已,她想冲过去扑进宫子羽怀里,但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阿云,我好想你,你在哪儿啊?”
听着宫子羽一遍遍讲述对自己的思念,云为衫的心像是被什么撕裂一般,疼的要命。
忽然,要钱场景转换,云为衫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云为衫,你当真是可怜啊,好不容易遇到了心爱之人,却还是阻挡不了你们要阴阳两隔的命运,啧啧啧…”
她看不见那人,却能清楚的听到她说的每一个字,于是黑暗放大了她的恐惧,她戒备的看着四周,心里却害怕的要死,“你是谁?”
“我是点竹啊…”
听到这两个字,云为衫被支配的恐惧从脑海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整个人哆哆嗦嗦。
“你…”
点竹:“云为衫,你真的是天煞孤星,命中就活该一个人孤独。”
云为衫:“你想说什么?”
点竹:“云雀和寒鸦肆都死了,就连你最爱的宫子羽都和你阴阳两隔,你说说你,难道不是命中注定的孤身一人吗?”
云为衫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她甚至觉得点竹是对的,她不该奢求太多的,好好的留在宫门难道不好吗?非得回去寻找自己的身世,到头来不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丢了自己的性命,这样真的值得吗?
“你得得寻找自己的身世干嘛?”点竹问,“就这么想要有一个家吗?”
云为衫不答话,听着点竹的絮絮叨叨。
过了很久,她从梦中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一片光亮,有些难过,脸上满是泪痕,枕头也已经湿了大片。
燕子京倒了一杯水给她,“你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受风寒了。”
许是在梦里哭的太久了,她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于是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水大口的喝下。
燕子京:“你是做噩梦了吗?”
云为衫擦了擦脸上的泪,试图蒙混过去,“没有。”
见她不想说,燕子京也没有逼迫,只是将碗重新放回桌子上,“端午已经和小虾米下船了,你要下去看看吗?”
云为衫:“你不是不允许我下去吗?”
“没有不想让你下去,我只是不想你去插手端午卖废料的事。”燕子京道。
“为什么?”云为衫问。
燕子京:“端午在无形之中已经得罪人了,这废料原本是有人卖的,端午卖了另一个人就少赚钱了,我不想让你参与其中。”
云为衫一脸不在意,“我又不会在这船上呆太久,怕什么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