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里,云为衫熟练地从房间里出来,一路到偏院,推开文潇的房门。
文潇已经等候多时,见云为衫来了,赶紧将一筐子药全都送过去。
云为衫翻了又翻,最后轻皱着眉头摇头:“不够。”
文潇面露惊讶,但很快就变成了不耐:“我问过远徵,他说这些药物都是大寒,如果服用过多就成了寒毒。”
“我知道兰夫人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但孰轻孰重,我想夫人还是能分得清的。”云为衫不卑不亢的将药篮子挎在胳膊上,“龙胆草不够,我还需要。”
说完,她便离开,留文潇一个人着急。
若是白日里再去一趟医馆,一定会引起宫尚角和宫远徵的怀疑,现如今只能趁着夜色正浓时再去一趟。
想到这,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推开房门朝医馆走去。
文潇这边刚出偏院的大门,宫尚角那边就收到了绿玉侍卫的传话——兰夫人出门了,看那方向,应该是去医馆。
宫尚角合上了账本,捏了捏眉心:“姨娘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文潇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医馆里几乎是畅通无阻。她进了医馆,提着一盏明灯环顾四周,这看看那看看,就是没看到缺少的哪位药材:“龙胆草在哪里来着?”
明明白天才来拿过的。
“你要不要来我这里看看?”
突然传来的说话声,让文潇整个人一惊,手上的明灯都摔落在地。
漆黑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影。
文潇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手指都在颤抖:“这么晚了,尚角怎么还没睡啊?”
宫尚角借着从窗户边透出来的月色打量着文潇:“那你呢,这么晚了,跑来医馆做什么?”
文潇睫毛轻颤,谎话张口就来:“雾姬病了,我给她拿点药。”
宫尚角轻笑出声,走近一点,捡起地上掉落的明灯:“文潇,我看着这么好骗吗?”
自知骗不过宫尚角,文潇只得承认,可她虽然看着软弱,心里却是要强的。
一想到要和宫尚角低声下气地说话,文潇心里就难受:“作为母亲,我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活下来,这不过分吧。”
宫尚角摇头,“当然不过分。”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文潇打算绕开宫尚角去找药,却不成想会被人直接圈在怀里。
她一整个蒙住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宫尚角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语气不善:“你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温热的喷洒在她的脖颈间,让她原本就紧张的心情顿时更紧张了:“尚角,别这样。”
“别哪样?”
文潇还没回答,就感觉到锁骨处一片湿热,她慌忙的要把人推开,却因为力气不大,被禁锢的更紧了。
“宫尚角,你疯了是不是?”
宫尚角抬头,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身,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他逼迫文潇和自己对视。
“文潇,我原本已经藏的很好了的,我原本可以一辈子和你扮演母慈子孝的。可谁知老执刃就这么死了,他死了,你就不在和任何人有牵扯了。”宫尚角的眼神近乎疯狂。
文潇皱着眉后退,“别这样…”
她都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儿子都已经成年,实在是不适合再谈情说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