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带着一罐熬好的药膏来看上官浅了。
柳随风就在一旁,药王对他道,“我给你展示一下这药该怎么用。”
说罢,他从罐子里抠出一大块药膏,轻轻置于掌心,双手开始反复揉搓。随着力道的加重,药膏渐渐化为温热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草药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手掌稳稳地按在上官浅的背上,用力揉按起来,“这药啊,就得先搓化了,再用力揉进伤处才行,不然可没效果。”
“行,我知道了。”
“大概三天,配上口服的药,这伤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柳随风颔首。
上官浅疼得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那肿胀的伤口被人反复揉搓,扒皮抽筋的疼,也不过如此了。那种痛楚,令她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只剩下一口气吊在那里,连喘息都带着凌迟般的折磨。
“其实这伤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不必如此在意。”她轻声说道。
她自己就是大夫,知道不擦药的后果,无非就是疼上那么十天半个月而已,这点疼痛远不及药王给自己擦药的疼。
“不行。”柳随风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他扬了扬手中的药罐,“你要快点好。”
上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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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怎么也没想到,柳随风的手法居然比药王更加狠毒。那几日,每当药物触及肌肤,她便疼得几乎将床单攥出窟窿,冷汗浸透了鬓发。她咬紧牙关,“柳随风,你这是…恩将仇报了吧?”
柳随风盯着上官浅看了半晌,“抱歉。”
因为他的做法实在是过于辣手摧花,结果就是连上官浅这样温柔的人都开始刻意回避他。曾经总是敞开的房门,如今却总是紧闭;即便两人在路上偶然相遇,上官浅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逃离。这种冷漠的态度令他心情烦闷不已。他始终想不通,自己明明是一片好意,只想让她尽快恢复健康,为何反而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如此紧张。
“你说,她为什么对我这个态度?”
宋明珠顺着柳随风的视线,望向上官浅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酸涩如同感冒药般悄然漫上她的心间,“属下不明白,或许是她不识好歹。”
柳随风的脸色骤然一变,“你说什么?”
闻言,宋明珠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自己居然在无意间将心底的思绪脱口而出。她心头一紧,神色间闪过几分慌乱,连忙解释道:“公子,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觉得……您对她如此特别,她却毫不领情,实在是令人感到辜负。”
柳随风面色冷峻的有些恐怖,让人难以揣测他心中所想。他生气,究竟是因为宋明珠直言不讳地道出了某些真相,还是她的话语无意中冒犯了上官浅。
宋明珠垂下眼帘,忍不住劝他,“公子,与其在这儿费心琢磨那些从不在意您的人,倒不如将心思放在眼下更为紧要的事上。峨眉如今已召集各派势力,正密谋着对权力帮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此事迫在眉睫,容不得半分拖延啊。”
柳随风冷冷地瞥了宋明珠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大约是嫌她过于多事,“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