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左航缓缓伸出手,指尖轻搭在椅背之上取下外套,接着将外套轻轻披在肩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晦暗。
他吐出的烟圈如薄雾般袅袅升腾,在空气中慢慢弥散开来,似是刻意要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悄然遮掩。
严浩翔这么晚了要去干嘛?
严浩翔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了。
左航抓人。
一想到朱志鑫和江时祈在做什么,他的脑子就痛到发麻,恨到发疯。
对于江时祈,他始终都恨不起来,脑子里早就想好各种理由为她辩白,可她却总是等着他自己消化,从来不会对他解释什么。
严浩翔半夜酒驾,你疯了吧?
严浩翔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拉过左航,将他用力摁在车身上。喉咙中发出竭力的嘶吼,声音里不仅仅有怒意,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急切与不安。
严浩翔能不能冷静点!
左航你让我怎么冷静!我最爱的女人、我的未婚妻在和别的男人上床。
左航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怒意如岩浆般翻涌,脖颈处青筋暴起,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眼眸此时已染上了一抹令人胆寒的猩红,宛如择人而噬的猛兽。
严浩翔找个代驾行吗?你现在不能出岔子,左家那些旁系都在盯着你。
严浩翔你也不想功亏一篑,是吗?
可他做一切的目的不都是为了一个江时祈吗?
江时祈四肢酸软地半倚在浴缸之中,脸颊犹如被夕阳染过的云霞般绯红。粘稠的汗水从发间渗出,将几缕发丝紧紧地贴在她潮红的脸颊旁。
朱志鑫用毛巾擦干头发,看见她闭着眼睛半张脸没入水中,把他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忙将她从已经凉的差不多的水中抱出来。
江时祈嗯…好冷…
女孩眉头蹙起,身体不由得蜷缩成一团,朱志鑫也是下意识地将她抱紧。
朱志鑫别乱蹭,硬了是要负责的。
江时祈睡觉不老实,总是喜欢乱蹬被子,瞪完了就乖乖缩进朱志鑫怀里说冷。
说起来他们来的很不巧,店里的暖气这周坏了,只能给他们提供厚一点被子。
女孩将头轻轻埋入他的颈肩之间,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悄然萦绕鼻尖。
“十七,十七,醒醒。”
谁?谁在叫她?
那声音起初如同微弱的呢喃,似有若无地在耳畔回荡。渐渐地,它变得愈发清晰、真切,在耳边不停地诉说着。
睁开眼睛,夜幕下的都市,霓虹灯与激光广告牌交织成一片光的海洋,巨大的全息广告在空中舞动,而地面上的人们在昏暗的街灯下匆匆行走。
高耸的摩天大楼之间,无人机在狭窄的空间中穿梭,传感器捕捉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你好啊,十七。”
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缓缓摘下头盔,那件略显破旧的皮衣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他本不属于这里。
江时祈“你是…?”
记忆中模糊的人脸与面前的这张面孔重合,她有些不敢认,但男人的嘴角上扬,向她敞开怀抱。
江时祈“爸…爸爸。”
有些陌生,又很熟悉。
她喊的格外生硬,甚至有些别扭。或许与她想象中的见面场景不同,眼里没有泪花、没有拥抱、没有问候,只有距离感。
“我的女儿,你最近好吗?”
她轻轻用指尖触了触鼻尖,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缓缓开口回答道。
江时祈“不好不坏。”
“他们很喜欢你,是吗?”
她当然知道“他们”指的是谁,眼神冷了下来。
江时祈“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玫瑰记得打卡报数→
玫瑰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