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铜锣湾广场晒得暖融融的，宋南希刚走进约定的茶餐厅，就看见孟佳坐在靠窗的位置挥手。她笑着走过去，刚坐下就被推来一杯冻柠茶：“猜你就爱喝这个，提前点好了。”
“还是你懂我。”宋南希吸了口茶，冰凉的甜意解了身上的乏，“乐乐没跟来？”
“送他去兴趣班了，难得偷个闲。”孟佳搅着面前的杨枝甘露，眼尾扫过她颈间，笑着挤了挤眼睛，“看你这气色，星仔开机前没少‘折腾’吧？”
宋南希脸颊一热，嗔她：“就你眼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他天不亮就去片场了，我被球球叫醒时，床都凉透了。”
“男人忙起事业都这样，不过他心里有你就行。”孟佳舀了勺芒果，“上次乐乐还问，什么时候能去你家看小狗仔，说要带他画的枫叶来。”
两人聊着孩子和旧同事的近况，茶点吃了大半，孟佳忽然拉她起来：“走，带你去家新开的服装店，上周我看见条裙子，颜色特衬你。”
逛进商场时，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亮得晃眼。孟佳在前面挑衣服，宋南希靠在衣架旁等，手机忽然震动，是周星驰发来的照片——片场的旧灶台上摆着只掉瓷的搪瓷碗，配文：“道具组找的，你说像不像娜娜喂小狗时的样子？”
她忍不住笑，回了句：“像，就是没小狗仔可爱。晚上早点回来，给你留了流沙包。”
刚收起手机，孟佳就举着条米白色连衣裙走过来：“试试这个！我总觉得星仔肯定喜欢看你穿这种软乎乎的颜色。”
宋南希接过裙子进试衣间，镜子里的自己脸颊还带着点没褪的红，腰肢因为昨晚的事还有点软，可眼里的笑藏不住。出来时孟佳直拍手：“就这个！买了！”
付账时宋南希摸出钱包，忽然想起前几天周星驰忘带钱的事，忍不住笑出声。孟佳问她笑什么，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人惦记着的日子，真好。”
夕阳西下时两人分手，宋南希提着购物袋往停车场走，风里带着铜锣湾的烟火气。手机又响，是周星驰的电话，背景里有片场的嘈杂声，他的声音却压得很柔：“裙子买了吗？我让助理把汤送回家了，你记得喝。”
她笑着应：“买了，等你回来看。”
挂了电话，她坐进车里，看着窗外渐亮的霓虹灯，忽然觉得刚才孟佳说得对——他或许总忙得早出晚归，可他会记着她爱喝冻柠茶，会拍道具给她看，会在片场的嘈杂里，专门打个电话问她裙子买没买。
这样就够了。
傍晚的霞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洇出片暖橘色。宋南希窝在沙发里，腿上盖着薄毯，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曲奇——电视里正放着《三女休夫》，潘长江演的少爷被三个媳妇折腾得手忙脚乱，躲在桌子底下还被泼了碗汤，那狼狈样逗得她直笑，肩膀都跟着颤。
狗窝里的三只小狗仔大概是被笑声吵到了，也跟着“嘤嘤”叫起来，细声细气的，像揣了三把小笛子。金毛娜娜舔了舔最闹的那只，把它们往怀里拢了拢，可小毛球们还是不安分，挤来挤去地哼唧，倒成了电视的背景音，热闹又软和。
院门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时，宋南希正看到潘长江被追得跳墙，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没回头，只扬声喊：“回来了？汤在厨房温着，张妈刚热过。”
周星驰换了鞋走进来，刚拐进客厅就听见她的笑声，比电视里的配乐还亮。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背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宋南希被他吓了跳，拍了下他的胳膊，却还是指着电视笑：“你看这个，潘长江演的，笨得可爱。”
他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正好见那人摔了个屁股墩，也跟着勾了勾嘴角。目光往下移，落在她笑红的脸颊上，又瞥见沙发边的狗窝——三只小狗仔还在嘤嘤哼，娜娜正无奈地用爪子护着它们。
“今天没闹你吧？”他捏了捏她的腰，指尖蹭过布料，想起早上走时她泛红的耳尖，声音低了些，“腰还酸吗？”
宋南希脸一热，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别胡说。”却没挣开他的怀抱，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小狗仔下午睁眼了，你看，那只最小的，总抢不到奶吃。”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狗窝，小毛球们挤在起，果然有只黑黄相间的总被挤到边，委屈地哼唧。他忍不住笑：“跟你样，看着软，其实笨得很。”
“你才笨。”她嗔他，却抬手覆在他圈着腰的手上，“片场顺利吗？我给你留了流沙包，在冰箱里。”
“顺利。”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闻着她发间的洗发水香味，白天片场的嘈杂都淡了，“不过没你在家有意思。”
电视里还在闹，狗窝里还在哼，她的笑声混着他的低语，在暖黄的灯光里缠成团。周星驰看着怀里笑眼弯弯的人，忽然觉得，比开机顺利更让人心安的，是推开家门时，能听见她的笑声——哪怕是被潘长江逗的，也比片场所有的掌声都动听。
周星驰刚把外套搭在玄关的衣架上，后颈就贴上一片温软。宋南希从背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声音带着点刚笑过的微哑：“今天拍戏顺利吗？听你早上说道具组找的搪瓷碗特合适，没出岔子吧？”
他反手拍了拍她环在腰上的手，指尖蹭过她的手背，软声道：“顺利。那碗往灶台上一摆，谷德昭还说‘有那股子烟火气了’，多亏你上次说像娜娜喂崽，我才盯着道具组找这种旧物件。”
她往他背上贴得更紧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是片场灶台的灰，混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那就好，我还怕你又跟投资方犟嘴。”她哼了声，语气却软，“汤在厨房温着，是你爱喝的西洋菜蜜枣汤，张妈炖了一下午。”
他转过身把她圈进怀里，低头看她笑盈盈的眼，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就你疼我。”又往客厅瞥了眼，“小狗仔呢？没再嘤嘤叫了？”
“早不叫了，刚被娜娜舔得乖乖睡了。”她拉着他往厨房走，“快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对了，下午孟佳说乐乐画了枫叶，下周要带过来给你看呢。”
他跟着她走，脚步都慢了些，听她絮絮叨叨说小狗仔睁眼的模样，说孟佳聊的旧同事近况，心里那点片场的累，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慢慢化了。原来所谓顺利，不只是戏拍得顺，是回头时，总有人抱着他问一句“顺利吗”，厨房里还温着一碗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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