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驰对投资生出兴趣,坊间总说或许和他与刘銮雄的交情有关。刘銮雄是城中出了名的投资能手,两人往来时,席间谈资难免绕不开市场动向、资产布局,耳濡目染间,周星驰眼里也渐渐有了对“投资”的琢磨——不再只盯着剧本里的故事,也开始留意现实里的“机会”。
后来他拿下天比高地皮,力排众议要建四幢独立屋时,不少人觉得冒险:地段虽好,可这般低密度的豪宅,真能有人接盘?他却咬着牙推进,从设计图纸到建材挑选,连庭院里该种哪几棵树都亲自过问,倒有几分拍电影时的较真。
等屋子落成,白墙衬着绿植,隐在绿荫里像藏着的珍珠。没过多久,其中两间便以天价成交的消息传开,比当初预估的价格高出近三成。买主赞屋子“藏得好、用料实”,圈内人这才叹:周星驰哪里只是会拍喜剧,看投资的眼光,照样毒得很。
他自己倒没多张扬,只是某次和宋南希路过那片宅子,指着远处的屋顶笑:“你看,当年有人说我瞎折腾,现在倒成了‘有眼光’。”宋南希挨着他站着,想起他熬夜改图纸时的样子,轻声接:“哪是运气,是你不管做什么,都肯花心思磨。”他转头看她,眼里的光比谈成生意时更软——或许从跟着刘銮雄学看市场,到自己摸着石头试水温,支撑他的从来不是“跟风”,是想把日子过扎实的心思,就像当年他攥着南希递来的炒股笔记时,那份“要把家护好”的笃定。
媒体总爱琢磨周星驰的“多面”,说他没有分裂人格,却藏着好几重模样,像块被阳光折射的棱镜,不同角度看,是全然不同的光。
戏里他是跳脱的喜剧魂,挤眉弄眼间能把市井小人物的痴与暖演活;戏外却常被说“片场暴君”——拍《喜剧之王》时,一场尹天仇喊“努力!奋斗!”的戏,他盯着监视器磨了十七遍,连群演的站位都要亲自挪,助理递水都被他挥手打断:“别分神!”可转头看见场记小姑娘蹲在角落哭,又会放软声音问“是不是被骂了”,塞给她颗糖说“刚是我急了,对不住”。
有人说他小气,当年拍电影连道具都要反复用,一件戏服缝缝补补穿三回;也有人记着,混音师结婚缺辆车撑场面,他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法拉利开过去,只说“小心点,别蹭了”,连油钱都没提。合作过的演员怨他苛刻,一场哭戏能让女演员吊足一下午情绪;可跟他熟的老搭档都知道,他会把最好的台词留给配角,说“小人物才更要发光”。
宋南希有时会笑他“活得像本矛盾集”,他却只是低头给嘉荔擦手,声音轻:“哪有那么复杂。片场要较真,是怕对不起观众;私下里对人好,是怕亏了良心。”或许他从不是刻意活成多面,只是把“认真”和“柔软”分了场合——对作品,他是寸步不让的匠人;对在意的人,他藏着不声张的温吞,就像他肯把法拉利借出去,不是大方,是记着混音师熬夜改音效时的拼;片场急眼,也不是苛刻,是怕那束“努力奋斗”的光,没能真的照进戏里。
这些两极的评论,说到底,不过是他把“对事”和“对人”拆得太分明——事要做到极致,人要留三分暖,便成了旁人眼里猜不透的“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