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的月饼香

九月的晚风带着桂花香，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搭了张小桌，凌宝儿正把刚切好的月饼摆上去——莲蓉的、五仁的、豆沙的，还有周星霞从北京带来的自来红，油亮的酥皮透着北方月饼的扎实。

“姐，你可算到了。”周星驰刚把嘉豪的婴儿椅放好，就看见周文姬牵着方悦走进来，十五岁的姑娘已经长开了，文静地跟在姑姑身后。周文姬一进门就笑，眼睛先落在客厅沙发上——嘉荔正抱着绘本给娜娜讲睡前故事，小身子坐得笔直，连声音都放得轻轻的。

“这就是荔荔吧？”周文姬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跟个小大人似的，真乖。”嘉荔抬头看她，小声喊了句“姑妈”，又把绘本往她面前递了递：“姑妈，你看这只兔子，像不像娜娜？”周文姬凑过去看，被小丫头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像，太像了，我们荔荔真会观察。”

正说着，门口又传来动静，周星霞拎着个大礼盒进来，嗓门亮堂堂的：“妈，哥，我回来啦！”话音刚落，就被个小身影扑了个满怀——嘉敏举着块刚啃了两口的莲蓉月饼，仰着小脸喊：“姑姑！你带北京月饼啦？我要吃那个带芝麻的！”

周星霞一把抱起她，在她脸上亲了口：“就属你机灵！姑姑给你带了一大盒，管够！”她捏着嘉敏的小脸蛋笑，“这丫头跟小太阳似的，比上次见又活泼了，真招人疼。”嘉敏立刻搂住她的脖子，叽叽喳喳说：“姑姑，我最近学了新舞蹈，晚上跳给你看！我还会模仿爸爸拍电影呢，你看——”说着就皱起鼻子，学周星驰在片场说“卡”的样子，逗得周星霞直笑。

一家人围坐在葡萄架下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凌宝儿抱着四个月大的嘉豪，小家伙正攥着块月饼皮玩，小嘴巴吧唧着，惹得老太太直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宋南希给周文姬递了杯茶，方悦挨着嘉荔坐，正教她折兔子灯，两个安静的姑娘凑在一起，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周星驰和周星霞正抢最后一块自来红，嘉敏在旁边加油：“姑姑加油！爸爸吃太多会变胖！”周星霞立刻把月饼塞嘴里，得意地冲周星驰挑眉：“听见没？侄女都帮我。”周文姬笑着摇头：“你们兄妹俩，多大了还抢东西。”

月光落在每个人身上，葡萄叶的影子在桌上晃啊晃。嘉荔举着方悦折的兔子灯，小声说：“姑妈，灯亮起来像月亮。”嘉敏则站在中间，扭着小腰跳刚学的拉丁舞，裙摆飞起来像朵小玫瑰。凌宝儿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嘉豪，宋南希靠在周星驰肩上，看他偷偷把自己碟子里的五仁月饼换给周星霞——原来中秋节的甜，从来不是月饼有多香，是一家人凑在一起，连抢块月饼、听孩子吵吵闹闹，都暖得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