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正瘫在沙发上刷抖音，手机屏幕里有人顶着“至尊宝”的头套，学着《大话西游》里的台词喊“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偏偏表情拧得像个表情包，她笑得直拍沙发扶手，眼泪都快出来了。
“笑什么呢？抽风似的。”周星驰端着杯茶从厨房出来，往她旁边一坐，眼角余光瞥见手机屏幕，“又是这些模仿的？”
嘉敏把手机往他眼前递了递，指着屏幕里一个模仿《唐伯虎点秋香》“含笑半步颠”的视频：“爸你看这个！他把毒药说成‘奶茶伴侣’，还假装喝一口就抽搐，网友评论说‘比你当年演得还浮夸’，笑死我了。”
周星驰凑过去看了两眼，嘴角没忍住勾了勾，嘴上却吐槽：“什么浮夸，这叫演技张力。当年拍这段，我跟道具组磨了三天，才把那药瓶做成青花瓷的样子，他倒好，拿个酱油瓶就演。”
“那说明你经典啊！”嘉敏翻着评论区，“你看这点赞量，几百万呢！还有人剪了你的电影混剪，配的BGM是《一生所爱》，评论区全是‘DNA动了’‘爷青回’。”
她突然把手机转向他，眼睛亮晶晶的：“爸，要不你也开个抖音号？拍个复刻片段，肯定比他们火！就演那个‘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我给你当助理，给你梳至尊宝的头套！”
周星驰敲了下她的脑袋：“开什么号，我这把年纪了，凑那热闹。”可拿起手机自己翻了翻那些模仿视频，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过那个模仿‘少林足球’射门的，动作太假了，当年我为了拍那个镜头，练了半个月点球。”
嘉敏看着他嘴角藏不住的笑，知道他嘴上说不乐意，心里准得意。她往他身边挪了挪，继续刷视频：“那你教我两招呗，我也拍个模仿的，就演‘你看，像我这么出色的特工，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你当年说这句台词时，是不是偷偷练了挑眉？”
周星驰被她逗笑，端起茶杯抿了口，眼角的笑纹堆起来：“小孩子家家，学这些没用。赶紧起来活动活动，躺成一摊泥了。”话虽这么说，却没挪地方，陪着她一起看那些闹哄哄的模仿视频，偶尔点评一句“这个眼神不对”“那句台词没劲儿”，客厅里的笑声混着手机里的经典台词，暖乎乎的
嘉敏手指划着评论区，忽然“咦”了一声，转头撞了撞周星驰的胳膊：“爸，你看这些评论——几千人说你拍的电影大多跟初恋有关，还猜你初恋是谁呢。”她抬眼瞅他，眼里满是好奇，“爸，你初恋到底是谁啊？”
周星驰正端着茶杯喝茶，闻言差点呛着，咳了两声才笑：“瞎猜什么，我初恋就是你妈啊。”
“真的假的？”嘉敏显然不信，往他身边凑了凑，“我才不信呢，妈总说你年轻时木讷得很，哪像会谈恋爱的样子。快说说，你跟妈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追的她？”
周星驰放下茶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像是想起了老早以前的事，嘴角慢慢漾开点笑：“那会儿我刚拍几部喜剧，不算出名，在片场跑前跑后当助理。你妈是剧组的编剧，总抱着个本子记台词，头发扎成马尾，低头写字时睫毛老长。”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有次我拿错了道具，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她悄悄塞给我颗糖，说‘别慌，下次仔细点’。”他顿了顿，眼里的光软乎乎的，“后来就总找借口跟她说话，今天问‘这场戏道具放哪儿’，明天问‘台词是不是改了’，其实就是想多看她两眼。”
嘉敏听得眼睛发亮：“然后呢？你就这么追啊？也太没诚意了吧！”
“怎么没诚意？”周星驰挑眉，“知道她爱吃云吞面，每天收工绕远路去巷口那家老店买，装成‘刚好路过’；她熬夜改剧本，我就泡杯热奶茶放在她桌角，还嘴硬说‘剧组发的，我不爱喝甜的’。”
“有次她感冒发烧，躺在宿舍没力气吃饭，我跑了三条街买了碗热粥，蹲在她宿舍楼下等了快一小时，就怕粥凉了。”他笑了笑，“后来她问我，为什么总对她这么好，我憋了半天，说‘想让你当我女朋友’，脸都红透了，她倒笑了，说‘早该说了’。”
嘉敏听得直拍大腿：“爸你可以啊！看着木讷，套路挺深！那妈当时是不是特别感动？”
“感动没感动不知道，”周星驰拿起手机，翻出一张老照片——是他和南希年轻时在片场的合影，他穿着简单的T恤，南希站在他旁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但从那以后，她就总跟着我，我拍夜戏，她就抱着本子在旁边等，我吃泡面，她就分我一半火腿肠。”
他把照片递给嘉敏，声音轻了些：“后来拍电影，总有人问我爱情戏怎么拍得真，其实哪用学啊，跟你妈在一起的那些事，记在心里呢，拍出来就成了。”
嘉敏捧着照片看，忽然抬头笑：“爸，你这哪是木讷，是闷骚吧！回头我得跟妈说说，让她好好夸夸你当年的‘套路’。”
周星驰拍了下她的脑袋：“别瞎闹。”眼里的笑却藏不住，客厅里的阳光落在他脸上，竟比手机里的经典片段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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