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替我做决定？”萧璱声音清冷，却又带着愠怒。“呵！你，很好！”

“别生气，别生气，阿毅。”南宫春水依旧是在笑着，起身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却被萧璱侧身躲开。悬在空中的手一顿，最后被南宫春水收回。

“小卓大人给我留下了这个。”南宫春水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晃了晃上面系着的红绳。如果再不说，阿毅恐怕真要生气了。“这上面有朱厌的一滴血，有他的部分元神。若是再次遇到他，这手链会有感应。当年这小子第一次来天启城，我就知道，他会是我的弟子。没想到买一送一，离仑的转世也在。”

“我是不是醒过……算了，域外妖族怎么回事。这么多年，裂缝还没关上？”

“这么多年，大荒神族凋零，妖族横行，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白泽神女。就连天地戾气的容器也再没出现过。小卓大人沉睡多年，用冰夷之力封印住一些大的裂缝，这还是不够。封的还没有裂的快。”南宫春水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收到消息，师父苏白衣还活着。”

“！”萧璱微愣，“你说什么？他还活着？为何不回来？若是当年他在逍遥御风门……”

萧璱一顿，“莫不是，有大妖越过裂缝！”

“是，他被拖住了，我现在还联系不上他。妖族自温宗瑜死后便消失在世间，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所以你怎么想？”

“我？”南宫春水哈哈一笑，“自然是——凭心而动！正正如当年一样。”

萧璱嘴角一扯，这家伙，还真的是一点没变。“你说你这么大岁数，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萧璱‘冷嘲热讽’道。

“什么！你竟然嫌我老！你知道吗，我这年龄，在妖族还是个年轻人！”南宫春水瞪大眼睛。

“嗯，知道了。”萧璱已读乱回。“但你这世是个人族。”

“你这个臭小子，若是按这世来算，我还是你师祖呢，来快叫声师祖听听。”

“滚！”萧璱忍无可忍，萧璱选择抬起手，萧璱拍了南宫春水脑袋一巴掌。“据我所知，这司空长风虽说是我……的师父，但是，他可不是你徒弟！认真点。扶风楼的如今可是隐退江湖了？”

“是，也不是。他们现在接手的是域外大荒，边境之事。经过百年的尝试，竟然真让他们找到了前往大荒的办法。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回来。有人在阻拦他们从大荒回来。不过，但是在入口处发现一些枯木的碎片。”

萧璱陷入沉思，卓翼宸如今在沉睡，到底是谁呢？那些妖族不可能突然退出，消失在大陆。‘我记得当年……对了！枯木！枯木面具！苦若！’

“那枯木碎片，应当是枯木面具的一部分。我当年接触过一个人，他叫苦若，妖族，实力强大。”萧璱道。

“当年灭你家的那个之一？”姬虎燮道。

“……”

“还有什么想问的？小虎子定然知无不言。”南宫春水笑道。

“大家……都如何了？我说的是谢之则他们。”萧毅问道。

“也就那样吧……你死后司洛回到扶风楼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部分保护皇室，听从皇帝命令。一部分，留守边境。最后一部分，查探大陆中，还存在的妖族讯息。

李轩当上了摄政王，与我一起辅佐萧浒（hǔ）执掌朝政。等到他十六岁，便交还权利，隐居去了。后来娶了妻，生了娃，颐养天年，还算不错。

大师兄谢之则执掌剑阁，守护你的佩剑天斩。你若是回天启，拿那把剑，会遇到他的。

李玄当年负剑而行，去各国与高手试剑，一手诗剑诀使得出神入化，只可惜，在边境，死在了鬿雀手里。”南宫春水一咬牙，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青雀为了救他也受了重伤，如今在小莫衣这里修养。”

“那我……”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南宫春水知道萧璱想要说什么，“一切还不是时候。”

……

“云哥是要给他们留时间？”山巅之上，一红一篮两道身影负手而立。

“毕竟那么多年没见了。”叶云轻笑一声。“萧璱现在脑子估计挺乱的，毕竟突然多了那么多记忆。”

“你是在说你吗？离仑？”百里东君笑道，满头青丝，唯有额前的两捋白发，那满眼中的沧桑，与叶云记忆中那个身影重叠。

“我现在叫叶云啊，东东君。”叶云叹了口气，“往事何必重提。”

“那你现在还怨恨人族吗？”

“哼！虚伪至极。”叶云冷哼一声，“不过……阴阳两面，人如此，妖也如此。这一点，我同意你的话。”

“噗……”百里东君看着叶云一脸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云哥，你好严肃啊！哈哈哈……”

“东东君……”叶云无奈摇摇头。

……

翌日。

“萧璱，这么快就要走了？你伤养好了吗？”听说萧璱要离开，雷无桀有些担忧。

“边走边养，再不回去，我父皇怕是要下令铲平雪月城了。”萧璱拉着雷无桀胳膊朝屋外走，刚出门，就看到一红一篮二人堵在门口。

“你们要拦着我？”萧璱停下脚步，松开拉着雷无桀的手。

“不是。”百里东君摇摇头，“是南宫兄，让我问问你，你现在有实力回去吗？凭你现在还没入金刚凡境的修为？”

“金刚凡境？哼！”萧璱轻哼一声，只见他身上一阵金绿色的柔光涌现，蓬莱无数天地灵气涌来，融入萧璱体内。

萧璱周身气势大涨，突破桎梏，进入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停在逍遥中期。

“哇！萧璱！”雷无桀瞪大眼睛，“你恢复了！好厉害！”

“现在我有实力了？”萧璱挑挑眉。

“啪啪啪——”一声声掌声传来，吸引了几人的注意。抬头望去，两个白衣身影太空而来，一个鹤发童颜，另一个满头青丝，颜色俊朗。

“不错不错，不愧是曾经的天地间第一人。”南宫春水称赞道。

“来了？”萧璱道。

“来了。”南宫春水回了一句。

“小百里，小云子你们俩不跟着回去？”南宫春水望向百里东君二人。

“不了，我们准备去边境，去找一个人……哦不，是傻妖。”百里东君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道。

“我的酒……”南宫春水期期艾艾看着百里东君。

“在后山那棵桃树下面。”百里东君无奈道。

“你们俩快去快回。”南宫春水朝二人摆摆手。

“那我们先告辞。”叶云朝众人行了一礼。

“告辞。”萧璱拉着雷无桀朝着东边而去。

看着四人离去的身影，南宫春水神色有些低落。却被隐藏的很好。

“终会再见的。”身侧的莫衣淡然道。

“你个步入地仙的人别跟我说话。”南宫春水闷声道。

“你就差一脚也能到。”莫衣道。“若是能看破红尘，或许会更快。”

“得了吧，我只是个普通人……”南宫春水摆摆手。

“我也是。”莫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