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嗯？”
李德全不过拿乔，赶忙到“四阿哥府上的马尔泰氏有异，被四阿哥用刑之后，她便开始胡言乱语。”
康熙知道李德全不可能拿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烦自己，那就是说明这个马尔泰氏的胡言乱语很有分量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李德全擦了擦手心的汗，咬牙道“马尔泰氏大逆不道，说四阿哥日后……”李德全飞快的偷看一眼龙椅上的帝王，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得继续。
“说四阿哥日后会登临大宝！”话音未落，人已跪地。
康熙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但面色不改的看着马尔泰氏的供词，叫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不知道过多久，李德全只觉自己的身后的衣服都被汗湿了，这才得到皇帝的示下之言。
“即是如此，杀了吧！”
随意的一句话，决定若曦的生死。
李德全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退出去了。
康熙理了理衣袖，转身回了内殿，入眼的就是一袭明黄色旗装，大气从容的美人修枝图。
“莹儿这修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为夫都不及万分之一。”康熙就像是触发了关键词一样，只要看见婉莹，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脱口而出。
婉莹修剪下最后一枝分枝，这才放下剪子“你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油嘴滑舌。”
康熙上前搂住婉莹的细腰，低头将下颚贴在白嫩的脖颈间，低声呢喃“我知晓你从未放弃过，现在时机成熟，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去一趟四阿哥府吧！”
婉莹呼吸一顿，心也漏跳了一拍，不知道康熙这是试探之语，还是确有此心。
“莹儿，夫君从未忘记过你的困苦。”康熙知道婉莹在尽力遗忘，在尽力爱自己。但是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隔了一层，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尽全力去爱。
他们爱新觉罗氏一脉相承的自私与霸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别说就是一个儿子，就算是三个，四个他也杀得。
婉莹眼眶泛红，其中泪光闪烁。对，她就是从未忘却过，李氏和他的儿子死了就算报仇了吗？
不，从来没有。
杀死弘晖的从来都不是李氏，而是弘晖那个不作为的阿玛。是他的偏宠给了李氏不敬福晋的底气，是他给李氏的权力，让她在后宅之中作威作福。
直到酿成大祸，他依旧可以视而不见。这一切的一切，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记？怎么可能会选择原谅？
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皇上真的舍得一个儿子的性吗？”婉莹与康熙对视，眼中有戒备，还有隐藏极深的温情。
康熙紧握住婉莹有些发凉的手指，摩挲着给予它温暖。“舍得。”斩钉截铁，没有半点不情愿。
一开始康熙是不想让婉莹沾手，但是有些丑得亲手报才行。
如果没有马尔泰氏的供词，康熙最多会让胤禛悄无声息的病逝，但偏偏……。
他不会心慈手软，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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