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occ,自创oc,本文各个角色性格崩坏,注意避雷!
《创伤》
“救援很及时,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过几天就能出院,只是留下了心里创伤,她的父母表示,想让她退出赫尔卡阵线。”
红色长发女子,翻看手中的文件,衣着干练,火红色的瞳孔,只是冷静的汇报,他们站在医疗诊疗室外,从玻璃窗户往里看,病床上的女子,安稳的似是在睡觉,医护人员帮她理好被角,看她身旁的吊瓶是否需要更换。
“……好,我知道了。
里奥斯,麻烦帮我向她父母约个时间,见面详谈吧。”
罗杰收回视线,低下头,眼底的愧疚无法隐藏,深深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罗杰部长,还请不必自责,也是因为她的坚持,我们才成功的。”
“但不代表,可以随意牺牲一个人,我们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也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如若救援不及时,我们连她的尸身都带不回。”
“……”
话已至此,里奥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声叹息,罗杰本停顿的脚步,随后又往外走去,里奥斯跟在他身后,走廊无光,大白天的阴沉沉,空气压抑,乌云密布,令人感到烦闷。
“那位铸剑师傅安顿好了吗?”
罗杰并未停下脚步,沉重的气息一直在他身旁围绕,像重担,压在他身上,无法散去。
“已经为他伪造了一个新的身份,躲开周围的视线转移住所,但老师傅因为剑的损坏气得破口大骂,嚷嚷着要教训您。”
提起这件事,里奥斯微微一笑,那老师傅拿到剑的那刻,火爆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他骂,带着些许调侃向罗杰转达,想要舒缓过于凝重的气氛。
“那剑是老师傅费尽心思出的得意之作,没过两年就坏了,当然生气。
等我得空了登门道歉吧。”
罗杰脸色并不好,眼下的黑眼圈又有加重的迹象,神情麻木,眼睛有些无神,似乎心思并不在此。
“……贾斯汀部长回来了,正在您的办公室等。”
里奥斯听到手机的振动,里面弹出了信息,顺势再次转移了话题,对方的话中无精打采,再听到里奥斯的话时,罗杰加快了脚步,
“我马上过去。”
……
“呐,这个云鸢配的药膏,消黑眼圈的,这个是安神茶,她说安眠香的材料暂时不够,先用这个代替一下,这个是……”
“贾斯汀,先说说云鸢的情况吧。”
贾斯汀手里拎了一堆东西,说小巧也不多,都是琐碎,贾斯汀有些怨气的一个一个说着,罗杰却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贾斯汀无奈叹气,将东西放到桌子上,随后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罗杰,处理公务。
“不是我说,那不是你闺女吗?你自己死活不愿意去,我去了将东西领回来,你又着急谈,你的别扭劲什么时候才能过去,都一个月了好吧?!”
贾斯汀很少有满满的怨气,但是一瞅罗杰这明明担心的要死,结果又心理作祟,死活不愿意去,天天将自己埋在这位办公室的文件里,连阵线总部的门都不愿意出。
“……先说说情况吧。”
罗杰左手处理文件,右手撑着头,满脸的疲态,他懒得与贾斯汀争辩,顿了一会儿,还是追着询问情况。
“这性子到底随了谁啊……
她身体在恢复阶段,药照喝不误,但族长说,她胃口不好,经常接连几天饭菜都吃不了两口,有空就做这些东西,她都消瘦了许多。
不是,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让她留在云族了?收她的手机,带走她的剑,不联系不告知,就让我传话。
她一直很担心你的身体,见我来了一直追着问,将这些东西塞给我,可怜巴巴的求我带来,我也算看她长大的,又怎么舍得看她失望。
罗杰,你到底怎么想的?!”
贾斯汀再次向他追问,他实在是没想到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个14岁的孩子居然能瘦的和11岁差不多,本身就在养伤,自己坐那儿老半天,才哄得她多吃了半碗饭,族长说是这段时间吃的最多的一次,真的是令人心疼死了……
“……贾斯汀,我害怕了。”
罗杰放下手中的笔,眼神陷入了无神,迷茫,死气沉沉,语气中带着对某些事的畏惧与恐慌,完全不像他自己,像为了完成工作的木偶,停下来后的无措。
“是因为这次她遇见天邪,被伤成这般,所以害怕吧。”
贾斯汀和罗杰很多年的朋友,他很清楚罗杰说的害怕到底是哪种,不用费脑子都猜出来。
“……她从阵法掉出来后,血流如注,将伤口糊的看不清,用着仅剩的力气和我说两句,随后便昏了过去。
短短数秒,温热的血,与她逐渐失温的身体拉开了温差,很快就陷入了失血性休克,我想抱紧些,维持住她身体温度,但抱紧了挤压伤口,血流的更快,会加速死亡。
我束手无策的等待族长与长老,将她轻手轻脚放下,连忙退开让他们急救。
到现在,我只要一想到云鸢,浮现眼前,就是她全身是血的休克,那浓厚血腥味直到现在,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束手无策的恐惧那个时候占据我的全部情感。
我这些天一直在问自己,我当初收养她,究竟是想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还是在培养且利用她的情感,为阵线所用……”
罗杰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中,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为何接她来,人质?儿女?学生?自己费心费力培养,到底是为了证明她的优秀,是为了让长老闭嘴,还是为了别人夸赞的虚荣心?
似乎一开始的初衷,都不是这些,但那天她濒临死亡的场景,比之前做的噩梦还要让人难以逃脱,那种无助,恐惧,心痛到说不出话的难受,日日夜夜都想得起,梦得到,缠着他,难以喘息。
“……罗杰,你冷静些,这次遇见天邪只是偶然,没有人知道他会在那里,云鸢已经开始恢复,不要自己吓自己。”
贾斯汀第一次见罗杰这般,双手按住罗杰的肩膀,他与罗杰自小相识,罗杰父母双亡时,也才16岁,当时都没有这般无助,只是狠狠的痛哭一场,便振作起来,在那群各怀鬼胎的亲戚之下,全面独立的保护下了他父母留下的遗产。
“……我明白的贾斯汀,但我,还需要时间,过几天再说吧。”
罗杰回神,将自己的情绪捡起,随后藏回自己的心底,伸手拍拍贾斯汀按住他肩膀的右手,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拿起桌上的笔,继续处理文件。
“……呼,希望你会想通的,对了,云鸢送的东西别浪费了。”
贾斯汀收回自己的手,看他逃避般的将这个话题终结,就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干脆双手一摊,指了指东西就去开了办公室的门。
“?!雷蒙你要吓死我啊!”
贾斯汀一开门就看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办公室门面,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也不吱声。
棕黑色短发的男子面对贾斯汀的一惊一乍见怪不怪,眉眼凌厉,并且无视贾斯汀,进门后又将门关起来,贾斯汀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好奇心作祟的他表示还不想走。
“给,文件。”
雷蒙面无表情的将文件递到罗杰眼前,眼神却犀利的紧紧盯着罗杰的一举一动,似乎想将罗杰看穿。
“多谢,有话说?”
罗杰微笑着暂停手中的笔,接过文件,他们认识多年,雷蒙每次这种眼神,要么有事,要么有话,当然,每次想说的,和想做的,都和他们大相径庭,最容易产生分歧,诡异的沉默中,贾斯汀站在门旁边,大气不敢喘。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想说几句话。
或许你觉得把她放在那边是对她好,你也只是恢复了原样。
但站在她的角度,只不过是再一次被亲人抛弃。”
雷蒙的话像凭空的炸弹,在罗杰的脑海里炸开,贾斯汀默默的看雷蒙说完,一点回应的时间都不给,转身就走,完全没在意贾斯汀,出去又关上了门。
“那个……我走了哈。”
贾斯汀看罗杰久久没有回过神,小声又试探的说了一句,随后一溜烟的跑掉了,整个办公室,只剩下罗杰一人。
晚秋的办公室还算暖和,除了时刻需要通讯的通讯器开着,其他设备基本并未运转,桌上的台灯若隐若现,办公室寂静的可怕,罗杰一动未动,良久之后,一声叹息,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真的是……和以前一样啊。”
……
转眼已经入冬,除了塞西莉娅雪原常年大雪,其他地区基本不会下雪,主城区在深冬也才会下几天,稍微有些冷的天气,深夜的云族静悄悄,树叶已经掉光,只有满地的枯叶,纵观整个族地,只剩下族长的屋内还亮着灯,门帘拉下,屋内的木桌前,桌上放着一壶热茶,两杯热茶水。
“所以,为什么深夜到访?”
族长披着长白色披风,内里的衣服宽松,平时挽起的长发此刻随意散落,还些许凌乱,睡眼惺忪,右手腕处若隐若现的绷带,有些许血丝,带着些许怨气,看着坐在另一边的罗杰。
“事物繁忙,刚下班。
云鸢她……身体恢复的如何?”
罗杰脸色并不好,身穿工作服,只是披了一件披风,在冬天的深夜并不御寒,显得单薄,的确匆忙,桌上的热茶,一饮而尽,完全没有任何细品的闲情逸致。
“……所以你三个月都在忙?”
族长听着话,皱着眉头,忍不住的打了哈欠,单手托腮,眯着眼睛,侧脸看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与审视。
“深夜打扰,是我思虑不周,多有得罪,本来两个月前就该来的,但长老临时下了任务,整个阵线忙了两个月今天才结束。”
罗杰看着云族族长的脸色更黑了,心中不安,只觉得现在自己要是多说错一个字,能被立刻丢出门去。
“……你自己去看,这个时间点,她还没睡,坐在门口。”
族长觉得自己额头爆青筋,如果不是本着教养,谁深更半夜想见人,按下面前的茶壶,将茶杯往旁边一推,火气瞬间上来,站起身准备回屋。
“那……我先告辞了,您休息吧。”
罗杰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也懂她的神色,理解她的不耐烦,于是连忙站起身掀开门帘,局促的走出门去。
“恕不远送。”
罗杰刚出门,族长头也没回,伸手直接将门一关,灯就熄了,罗杰些许无奈的站在门口,只好笑了笑,借着明亮的月光,分辨方向后,离开这里。
冬日的夜晚寒风凛冽,空旷的小路上,枯黄的落叶铺满地,摇曳的树枝晃动,显得萧条没有生气。
今日是满月,月光撒在地上,像一层银霜,更清冷了些,呼出的气都是白色,他没走多便快到了,就看见瘦弱的身影坐在屋檐之下,似乎在等什么,放慢脚步静悄悄的走过去。
女孩瘦的已经脱了相,像一颗枯草,头发随意散乱,没有光泽,披一件单薄的浅蓝色外套,白色宽松的长袖长裤,似是睡衣,将自己缩在木制的小凳子上,小小的一团,双目无神的仰头看月光,在叹口气后,将头转下来时,与站在不远处的罗杰,来了个四目相对。
“……?”
云鸢不敢置信的愣了许久,随后木然的伸手掐一下自己的手,感觉到疼,才嗖的一下站起来,原本黯淡无光的金色瞳孔,瞬间像点亮的明灯,蓦然闪着光。
“父亲!”
“小心!”
罗杰抿唇看着她,连鞋都没穿,因为突然站起凳子有些站不稳,云鸢调整姿势让自己从凳子上稳稳光着脚站在地上,笑靥如花的向他的方向跑来。
罗杰加快脚步,连忙迎过去,云鸢直接扑进他怀里,罗杰拿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住,弯腰顺势托住她的膝盖后方与后背,将人抱起来,往屋里走。
“?父亲?”
云鸢很疑惑,但同时也很开心,安安稳稳的趴在他肩头没动,罗杰则是面色凝重了许多,太轻了,只剩下了骨架的重量,比11岁时没重多少,没有好好吃饭吗?衣服穿的很单薄,不会生病吗?深冬的这么晚还在外面,真的是在养身体吗?
“怎么连鞋都不穿?”
罗杰打开房门,开了屋里的灯,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自己单膝跪地蹲在她眼前,伸手抚摸她的脸,又摸了手的温度,非常冰凉,像冰块。
“抱歉,我打算休息了,只是想在外面坐一会儿,所以就没穿鞋。
父亲,您怎么半夜来了,脸色那么差,我做的东西都没用吗?”
打开了灯光,云鸢才看清楚罗杰的脸色,与眼下的黑眼圈,焦急的询问罗杰的现状,想要伸手为罗杰把脉,却被罗杰一脸严肃的推开。
“那你呢?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该好好吃饭养身体,你是学医的,不可能也不应该把自己养成这样。”
在罗杰严肃的眼神下,她低下头,支支吾吾,双手攥紧罗杰的披风,就像犯错的小孩,不敢直视罗杰的目光,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我只是最近没胃口……”
“我不想你用任何借口搪塞我,我想听你最真实的想法。”
云鸢抬眼,对上罗杰的眼神,昏暗的灯光下,月光借着窗户照进来,吹进来的冷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也吹乱了云鸢在心中组合好的每一句话,她嘴唇微颤,良久,才开口说话。
“因为您收走了我的手机,带走您送我的生辰礼,您也不愿意给我一个消息,也未曾来看我,我就心生不安,我……我在想我是不是做是不够好,还是哪里惹您生气了,所以,所以您是不是不想将我留在您身边了……
我……我想到这里……我……我就完全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您如果真的想要抛弃我了……能不能告诉我……这样一直等待……我实在是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云鸢一开始还能语气平静,越到后面,语句都无法连贯,满满的都是委屈,染上哽咽,眼泪像豆大的雨滴,从眼眶里流出来,鼻涕也控制不住,涕泗横流,自己伸手边抹,越抹都匀了满脸,罗杰心疼不已,伸出双手将她拦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左肩膀上抽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能顾及你的想法与感受,让你受这个罪。
我在这里,我们是家人,还请发泄你心中的全部委屈与难过,好吗?”
罗杰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温柔,轻声细语,将云鸢心中所有的心理防线击溃,让她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呜……哇啊呜呜呜……”
云鸢明明还能忍住,这话一说,搂住罗杰的脖子,在他肩膀处直接放声痛哭,罗杰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自己也忍不住鼻酸,窗户外的风改变了风向,呼啸而过,将所有声音卷走,深冬的月光依旧皎洁,照亮漆黑的夜晚,指明前方。
……
“哄好了?”
族长喝着清茶,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虽然语气平静,但夹杂着怨气,早晨暖洋洋的太阳都驱散不掉散发出的寒气。
“云鸢是个过于太好的孩子,这时候已经精神大好,吃完早饭就想要锻炼,被我按住了。
毕竟身体方面还需要恢复,过段时间我再接她回去吧。”
罗杰伸手端起了空杯子,才发现没有茶水,无奈的起身,先将族长那杯续上,才为自己倒上一杯,清新的茶水,此刻显得舒心。
身上的工作服皱巴巴的,左肩膀处皆是干了后的水渍,明显不过,他完全不在意,悠闲的坐在桌子旁边品茶。
“所以,你这么久不来,其实还有其他原因吧。”
族长懒得和他多客套,凌晨拜访这件事她能记很久,只觉得非常恼火,但听到云鸢问题不大后,也松了口气,火也没有那么大了。
“在云鸢重伤后,我再次做了梦,这次梦的内容倒是清晰了。”
罗杰也没有犹豫,感受早晨的太阳,冬日的太阳显得难得可贵,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里的寒冷都驱散了些。
“我有些好奇,你做了什么梦?”
族长看罗杰表情放松,反而好奇了些,毕竟梦到这件事的时候,一直都是恐惧与后怕。
“我梦见了平行宇宙关于云鸢的完整故事,而故事的最后,我亲手杀了她。”
罗杰说的轻松,似乎这只是个故事,族长的神色却是一瞬凝固,完全没有了笑意。
“……”
准备去端茶杯的手,放下后,见过茶杯推向了另一边,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族长若是清闲,我慢慢将这个故事说给你听。”
罗杰面色轻松,带着微笑,将一旁的糕点推向族长的那边,继续细细品味清茶,清新后是些许甘甜,回味无穷。
“那您呢?”
“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族长看他完全不着急,罗杰笑着挑挑眉,耸了耸肩,两人心领神会,一同看向冬日的太阳,刺目又温暖,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