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23

卫子夫刚踏入朱夫人的院落，便听得一声娇软的“姑母！”传入耳中。她唇角不经意地扬起一抹笑，脚步也随之加快了几分。自魏劭离去后，她最常来的便是婆母这院子。每次看着婆母与表妹二人天真单蠢的互动，便觉如同欣赏一场妙趣横生的戏码，心里竟生出几分愉悦，甚至觉得自己饭量都比平日多了些。

卫子夫迈着轻快的步伐上前，目光落在正交谈的姑侄二人身上，唇角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见过婆母！”话音未落，她已自然地贴近，轻轻将郑楚玉挤到一旁，转头看向对方，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调笑：“表妹也在啊。”郑楚玉勉强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敷衍的笑意，眼神却追随着朱夫人。

而朱夫人此刻感受到臂弯间传来的力道，她的目光游移在桌面与衣襟之间，却始终避开了郑楚玉的视线。察觉到姑母的这份冷淡，郑楚玉的嘴角悄然垂下，心底泛起一阵酸涩——每次卫子夫出现，姑母便忘记了对自己的疼爱，一直不搭自己的话。

她不甘心地绕到朱夫人的另一侧，伸手拉住那宽大的袖摆，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姑母！”朱夫人看着卫子夫有些尴尬的笑起来，刚刚还在说纳妾的事和子夫的小话，如今见到儿媳实在是开不了口，她只能摇头晃脑的说道：“啊！子夫来啦！楚玉也来啦！哎呦，瞧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喽！”

卫子夫竭力压下眉间的笑意，心中暗忖：或许是从小见多了为了活下去而攻于心计之人，如今面对这两个单蠢得连算计都算不明白的人，竟然格外的喜欢。

见姑母始终不接自己的话茬，郑楚玉终于按捺不住，直接开口道：“表嫂！不知您可曾考虑过为表哥纳妾的事？”卫子夫闻言，目光转向朱夫人。朱夫人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但那神情却分明透着几分默认，显然是在为郑楚玉撑腰。

卫子夫轻笑一声，微微摇头，语气平静而带着些许复杂意味说道：“表妹，嫂嫂眼下还没有为夫君纳妾的打算呢。怎么，莫非你心中已有了合适的人选？不如先带过来让我看看？”她的话音虽轻，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似乎早已将对方的心思看得通透。

郑楚玉听了，略显急切地推了推朱夫人。朱夫人这才有些尴尬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难为情：“子夫啊！我也知道，让你替仲麟纳妾确实是为难你。可是楚玉从小便在我身边长大，又与仲麟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我实在是舍不得将她嫁到别处去。你看这事……”她的声音渐弱，像是怕触及卫子夫心底的防线，却又隐约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空气中弥漫起一层微妙的紧张感，仿佛每个人的情绪都在这短短几句话中交织碰撞。

卫子夫望着朱夫人那掩饰不住的心虚神情，不禁轻叹一声，道：“婆母，您当真要让表妹屈身为妾？您可知，妾室本是卑贱之流，可通买卖。”她见二人神色骤然一滞，便继续平静却字字有力地说道：“即便她成了夫君的妾室，终究仍要在这府中仰我这个主母鼻息过活。纵有婆母百般庇护，但若我有意责罚于她，那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任凭婆母如何阻拦，也无济于事。”

听到她的话，朱夫人抹了抹眼泪抱着害怕的郑楚玉说道:“那我能如何？！那不成把楚玉嫁出去，让她受那磋磨之苦嘛！”

卫子夫看着她二人，掩住那微微上扬的嘴唇说道:“婆母不过是想将表妹留在身边罢了，何必一直盯着夫君呢！”

作者宝宝们！求点赞！求收藏！求花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