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十点,宋亚轩正侧躺在产床上小憩,突然感到下腹一阵剧烈的紧缩。
他猛地抓住床栏,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宋亚轩马...…马嘉祺......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马嘉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掌贴上他绷紧的腹部。
马嘉祺又疼得厉害了?
宋亚轩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下便是温热的液体涌出的感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死死攥住床单——羊水破了。
医生迅速检查后宣布:
“开五指了,可以上无痛了。"
她转向护士。
"叫麻醉科李医生过来。"
马嘉祺的手还贴在宋亚轩汗湿的后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Omega急促的呼吸。
羊水浸透了床单,冰凉的触感让宋亚轩不自觉地发抖。Alpha立刻拉过干净的毯子垫在他身下,又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发颤的双腿。
马嘉祺要打无痛了,很快就不疼了。
马嘉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手指轻轻梳理着宋亚轩额前湿透的碎发。
麻醉师推着器械车走进来时,宋亚轩正蜷缩在马嘉祺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医生示意他侧躺,背对着他。
"注意无论多疼都要保持这个姿势,不能动啊,Alpha帮忙按着点。"
马嘉祺立刻蹲在床边,就在宋亚轩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马嘉祺看着我哥哥,别回头。
宋亚轩茫然地点头,视线聚焦在马嘉祺泛红的眼眶上。
他能感觉到医生正给他后腰消毒,冰凉的酒精棉球划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会有点疼。"
麻醉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先打局麻。"
第一针扎进去时,宋亚轩猛地绷直了背脊。
马嘉祺立刻收紧手臂,额头抵上他的。
马嘉祺呼吸,哥哥,深呼吸。
然后是更可怕的等待。
麻醉师在寻找准确的穿刺位置,针头在脊椎间隙探索的触感让宋亚轩浑身发抖。
他的指甲深深陷进马嘉祺的手臂肌肉里,却浑然不觉。
"找到了。"
麻醉师突然说。
下一秒,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后腰炸开——那是无痛针的导管正在被推进椎管内。
宋亚轩疼得猛的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线,喉结剧烈滚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马嘉祺的眼泪直接砸在床单上。
Alpha死死盯着那根又长又粗的针管从爱人脊椎间穿入,整张脸血色尽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凌迟。
马嘉祺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马嘉祺的声音支离破碎,手指颤抖着抚过宋亚轩惨白的脸颊。
当麻醉师终于固定好导管时,宋亚轩已经虚脱地靠在马嘉祺怀里。
镇痛泵开始工作,冰冷的药液缓缓流入脊椎。
"二十分钟左右见效。"
麻醉师收拾着器械说道。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扶着宋亚轩躺下,生怕碰到他后背的导管。
Omega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唇因为长时间的咬紧而泛白。
Alpha用沾了温水的棉签轻轻湿润他的唇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马嘉祺还疼吗?
马嘉祺低声问,轻轻握住他修长的手,靠在唇边吻了吻。
宋亚轩微微摇头,眼神有些涣散。
无痛开始发挥作用,那些撕心裂肺的宫缩痛渐渐变得遥远。
接近正午时,宋亚轩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
无痛起效后,他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许血色。
马嘉祺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描摹着他安静的睡颜,目光落在那根从爱人后背延伸出来的透明导管上。
护士轻手轻脚地进来更换药袋,看到Alpha通红的眼眶时微微一怔。
"马少,您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马嘉祺摇头,视线一秒都没有离开监护仪上的胎心数据。
马嘉祺不用。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病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亚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马嘉祺的方向靠了靠,额头轻轻贴上Alpha的手臂。
马嘉祺立刻放轻呼吸,生怕惊扰了他的安宁。
监护仪上的数字平稳而有力,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