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刘丧还没出来,但是我突然来灵感了,我怕我不写,灵感就没了,因为这算是刘丧回忆,刘丧的正文还没开始,所以角色气泡还没建,直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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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张海月的时候,刘丧依稀记得那时候的自己约莫十几岁左右。
那时候的他生了一场大病,听奶奶说跑遍了,医院却都不见好,最终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说是长白山上有座庙,只要去那座山上拜过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当时知道奶奶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刘丧其实心里根本并不相信,甚至有劝说过奶奶说那都是封建迷信。
可是老太太人老固执并不相信,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离长白山并不算远,也就坐几个小时车的车程便能到达。
在到达长白山底下以后,他们二人便选择了在那山脚下的小镇上暂时住下。
也是那天晚上刘丧见到了那个女人。
第一眼瞧见那个女人时,心中便止不住地惊叹,只觉得她当真是明艳动人,美得不可方物。
比起他从小到大、在漫长岁月里所见过的所有人,都还要好看得多。
然而,那时的他却怎么也未曾料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走入他视线的女人,竟会在悄无声息间,彻底改变他此后漫长人生的走向。
那一天他们所居住的那家酒店里面来了很多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和刘丧平时所见到的都大有不同,可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跟着那个女人来的。
这个队伍里面的人男性居多,女性约莫也就那三四个的样子,不过大部分的人都长相格为出众,当然了,小小的刘丧觉得最好看的还是那个第一眼便让他移不开视线的那个。
那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在经过她身边的那一刻,他甚至能够闻到她山上一股香味,像冬天的莲花,冰冰凉凉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那股味道说淡不淡,说浓不浓,其中似乎还夹杂着药材的味道。
是香水还是体香?药材味是因为身体不好?
刘丧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便跟随着奶奶一起来到了酒店的餐厅,在路过楼下大堂的时候,看到的便只有他们一行人离开的身影。
不知道为何留上,心里隐隐有些说不上的失落。
他们也是要去长白山上那座庙吗?
这样一个念头便浮现在了刘丧的心中,那天他催促着奶奶想要早些出发,美其名曰便是早点去早点回。
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昨天还急匆匆的想要来长白山的奶奶,今天却不慌不忙起来?
后来他明白了,他被抛弃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他又不是亲生的,现在还生着病,该跑的医院都跑过了,可依旧没有好转,本来家里条件就并不富裕,如果再养着他这么一个拖油瓶,大家都过不好。
直至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安排人清理房间,坐在偌大的酒店,看着那小小的袋子,刘丧有些出神,思绪也越飘越远。
他不知道他现在要做什么?能去哪里?凭借如今他还生着病,身上仅有零零碎碎加起来几十块的零花钱,他今晚又能住到哪里去?
他再次见到那个女人,那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她更好了了,身上的莲花味似乎也更浓了。
“你被家里人抛弃了,不过你的听力很好对吗?”看着依旧孤零零躺在公园躺椅上的小孩,张海月平静的开口。
这也是刘丧听到那女人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直至多年后他依旧记得那场景。
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彻骨的冷意。
天空时常阴沉沉的,时不时就会淅淅沥沥飘下一些如牛毛般的小雨。
他身着的衣物极为单薄,那微薄的布料根本抵御不了这春寒的侵袭,冻得他浑身止不住地直打哆嗦。
由于囊中羞涩,他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睡在离酒店不算远的公园躺椅上。
每当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洒落,他便只能匆匆跑到附近的亭子里暂避风雨。
起初,感到饥饿时他还能买些简单的食物果腹,然而他身上本就没多少积蓄,更何况是身处长白山这种靠近景区、物价颇高的地方。
仅仅吃了一顿饭,身上仅有的十块钱便全部花得一干二净 。
不过好在公园里面还有厕所,大不了他就去厕所洗手间喝点水龙头的水,也勉强可以缓解一下饥饿感,偶尔去翻一翻垃圾桶,还能翻到一些别人吃剩下的食物,运气好的话,那些食物的包装还算包装的完好,里面的食物未被污染,运气不好的话,那些食物早已沾上了垃圾的味道。
在饿死活着活着之间,不管是饮用公共厕所的水,又或者是食用那些垃圾桶里淘出来的食物,干净或不干净早已不重要。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刘丧警惕的回过头去,看到的就是那个前几日他所看见的那个女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刘丧顿时满脸警惕,厉声开口“关你什么事”
在情绪彻底失控的那一刻,刘丧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大声吼出了这句话。
与此同时,他将自己的双臂紧紧环在身前,如同守护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手中那刚刚从垃圾桶里翻捡出来、勉强还算完好的食物。
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可在这警惕之下,又隐隐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恐慌,以及因为自身处境而生出的心虚。
除此之外,他的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就这般五味杂陈、带着复杂情绪紧紧地盯着张海月。
目光落在面前小孩那充满警惕的模样上,张海月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脚步轻轻挪动,默默坐到了刚刚那小孩所坐着的躺椅之上。
凛冽的寒风好似冰刀一般,肆意呼啸着席卷而来,张海月下意识地微微瑟缩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拽住衣服的边缘,缓缓地、默默地将衣服往身上拢紧了一些,试图用这微薄的动作抵御寒意的侵袭 。
“坐下聊聊吧,我注意你很久了,前几天开始你便一直在看我,这几天你也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
望着面前这个小孩,回忆起他刚才那漏洞百出、略显笨拙的躲藏模样,张海月内心一阵轻松,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不由自主地轻轻笑出了声,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看你呢?而且说什么我跟着你们,这条路就那么大,碰巧遇上也是正常”想到这些天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刘丧理不直气也壮。
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这就是去长白山的路,他就在这附近走,遇到不是很正常吗?
张海月没有继续追着那个问题不放,反倒是自顾自开口说道。
“来认识一下吧,我叫张海月,还是那句话,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的耳朵很灵敏,我们离的较远和你的耳朵也依旧能听到我们的动静,正因为听到我们动静,你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找到我们,你奶奶应该离开了吧,有没有兴趣跟我走?我收养你,我这人就很欣赏你们这种有特殊才能的人才。”
对于张海月来说,他到底有没有真的跟着他们,其实这并不重要,或许这小孩说的很对,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他们一行人从长白山出来了以后差不多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酒店里面。
被酒店赶出来的小孩,和一直待在酒店里面的人,更别提他们还是不喜欢出去到处乱跑的人,这样的情况之下,一般两人不会多次碰巧的遇见,除非一方有意而为之。
“你的目的是什么”
当刘丧清清楚楚听到她说出想要收养自己这番话的时候,内心深处刹那间涌起一阵强烈的悸动,毕竟谁不想有个安稳的家,有个能依靠的人呢,他自然是非常心动的。
然而很快,他便冷静下来,他心里明白,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尽管张海月看上去笑容和善,可经过这几天小心翼翼的观察,他总觉得她的和善之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而之前所看到那群和张海月有所接触的人,有些人的脸上甚至带着一股狠厉的劲,从每一个人的脚步声以及行为举止来看,都不是普通人
他不相信有这样一群人跟随的张海月,仅仅是因为他看了可怜,所以会因此而收养他。
“很棒,你没有盲目的答应下来,反倒是想到了我还有目的这一层面不错,之前你看到我身边的一个男生的吗,那个穿着白色衬衫,高高瘦瘦长得还不错的男生,他和你一样,本身有些特殊,他的鼻子很灵敏,干我们这一行的,不管是鼻子灵敏,又或是听力了得,这都是能够给我们规避许多风险的存在。
我可以收养你,培养你,再带你入行,支持你自由发展,但是你以后得为我们做事怎么样,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
张海月也没有隐瞒什么,毕竟这交易是双方自愿的才算是交易,当说出这话的时候,也不担心有人会偷听,毕竟有没有人她自己清楚,有张海楼和张海侠的两小子在,有什么动静自然回去解决。
刹那间,周遭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两人相对无言,气氛静谧得有些压抑。
唯有那被凛冽寒风吹拂着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是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树上的叶片不堪寒风的肆虐,叶面上积攒的雨滴簌簌滚落,“滴答”一声,砸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上,瞬间叠起一圈又一圈细密的涟漪,缓缓向四周扩散开来 。
张海月神色悠然,并不急着打破这份沉默,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身姿闲适而笃定。
她心里清楚,这种事情急不得,得给他留出充足的时间去权衡思索,所以她就那么默默地等待着,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小孩身上,耐心地等着小孩主动开口说话。
尽管眼前这个小子还未向她给出任何回应,可张海月的心里却已然对最终的答案有了八九不离十的预判。
他的处境实在是太过艰难,完全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要是继续这般毫无依靠地生存下去,以他的现状,大概率很难在这残酷的世界中保住性命。
就算侥幸在这一次的困境里存活下来,那之后呢?
在他未来漫长的成长道路上,还会遭遇数不清的艰难险阻,将会承受更多难以想象的痛苦,这些痛苦会像阴影一般,如影随形地伴随他的成长。
没有多少人能够拒绝一条更顺畅的道路。
刘丧望着那结了冰的池塘,心里很是纠结。
正如张海月所想的一般,刘丧最终还是选择跟着她一起离开
收养的流程办理得很快。
在与干妈一同生活、彼此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刘丧渐渐发现,他的干妈其实是个极为温柔的人。
当然这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是在训练的时间,张海月对他还是温柔以待,可他不明白张海楼为什么和他说干妈脾气不好。
反正刘丧觉得他干妈脾气挺好的,除了偶尔似乎有点暴躁以外,其实人不坏。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厦门,这是一个位于福建省东南部沿海。
在这个相对传统的地方,每当春节来临之后不久,便会开展一场规模极其盛大的游神活动。
刘丧一开始始终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也要举办这样一个活动。
后来他询问了干妈之后才知晓,虽说他们所处位置周边的几条村子都属于他们张家的范围,然而像游神这类活动,其实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
既然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那么将其传承下去无疑是比较好的选择 。
在干妈他们的带领之下,刘丧第一次见识到了游神期间的隆重。
在游神活动圆满结束的那天夜晚,刘丧在干妈的引领之下,与同行的众人一同来到了大寮灵宫。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座庙宇的一瞬间,刘丧的内心深处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感慨,这座庙宇的规模可实在是太大了。
“干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忍了一路,刘丧最终还是没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当然是来拜拜咱们三坛海会大神啊,咱们厦门临近东海,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东海归妈祖与三坛海会大神管着,三太子啊那可是被誉为儿童的保护神,拜一拜保佑你平平安安长大,咱们家干到活危险,让三太子多庇佑庇佑你们这些小辈。”
张海月只是笑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神啊,那可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要不是这次去到长白山看到青铜门内那道虚影的瞬间想起的事情,张海月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相信神是真实存在。
甚至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一位被忌惮而流落在外,估计永远回不去的......
“神都是假的”
刘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的开口。
“其实信不信都不重要,来都来了,拜一拜又何妨小朋友还是迷信些好,说不定和妈祖娘娘活着太子殿下许个愿,期末真能考个好成绩也说不定”
想到刘丧那成绩,张海月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刘丧这孩子估计是早年跟着奶奶,既要照顾家里,又要上学,还要自己想办法补贴家用,文科方面的成绩只处于中上水平。
可这水平在张家人的对比之下,这就是吊车尾的存在,要知道盗墓可不仅仅要身手,更重要的还是脑子。
刘丧脑子聪明,可要是基础知识不到位,下墓不能计算出最安全的落脚点,机关位置,每一次跳跃落地的位置,那么下墓就相当于是送菜一般。
“干妈,要我说,这带个孩子不如就让虾仔安排个人来教得了,文科知识这样,也没有退步的空间了,至于干妈,咱们快些解决完这次活动事情回家一起睡觉吧,我看这天色也挺晚的。”
张海楼看着前面的“母子二人”眉头微蹙的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揽过张海月的腰漫不经心的开口。
当然了,最终刘丧依旧是由张海月亲自来教就是了。
有的时候刘丧其实挺羡慕张海楼他们,听张海楼说,在他们小的时候生活条件没有现在好,所以他们其实是有一套奖励机制。
似乎是只要好好训练,当天训练最好的能够奖励和干妈一起睡床。
不过刘丧没体验过,对此每次再面对张海楼那家伙贱兮兮说出他们小时候事情的时候,刘丧也就佯装满不在意,甚至嘲笑他们一天天黏着干妈。
实际上真不在意假不在意,只要刘丧本人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