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停止你在做的事情,否则,我会杀了你。
这是张起灵第一次在他们面前露面。
按照张起灵最开始内心深处原本的想法而言,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打算在这么早的时间节点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毕竟仔细回想起来,仅仅凭借那一张纸条,如果说他们之间在过往的彼此知晓对方,那也仅仅只是过去的事情罢了。
或许那几个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依旧还能将他辨认出来,可是他却已经完完全全不记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时过境迁之下,他更是丝毫不知道这些曾经的族人到了如今,他们各自的品行和为人究竟怎么样了 。
这些完全都有待考察。
可经过近期暗中调查,张起灵认为不能再暗自行动,必须阻止那个名为张念的族人现在所做的事情。
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那所谓“夜王”的事情,并且得到了那所谓的“夜王”的尸体。
还有他是如何得知雪山那边的事情的。
不过张起灵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族人做出的事情,有可能会危害到张家的利益,危害到更多人,甚至将他们参加的一些事情暴露出去,这些都是不可取的。
“小鬼,不,不对,现在应该是族长了,族长,你来找我们了”
“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我们大可以一起合作,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这里重新建立一个张家,依旧由你来当族长,我来当长老,做你的得力助手。”
“阿月死的,都是那群人,是那群暗地里面的人杀死了她,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暗中还有另外一波人想要对阿月不利,我只是想和阿月在一起而已,我只是想.....不过没关系的,只差一点点了,只差一点点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复活阿月,阿月做副族长,我们几个还会如同以前一样,我们可以......”
张起灵的面庞之上自始至终都布满了平静之色,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激起他内心的丝毫波澜。
反观张念,在目光触及到那于门外背光处静静伫立着的张起灵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的神情陡然间变得有些癫狂起来。
他的眼神之中满是仿若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激动,那激动的情绪甚至强烈到使得他连说出的话语都变得前言不搭后语,完全语无伦次了。
他没想过阿月会死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那天晚上会发生那些事情。
他原本心里只是非常嫉妒,可是他和张海客是好兄弟,他爱阿月,张海客也爱阿月,他只是想着,他们兄弟之间关系那么好。
在张家一妻多夫这样的事情最正常不过。
结婚当天,当着阿月的面和张海客说总归不好,既然阿月和张海客成亲了,那他可以先下药,让阿月睡一会。
在这期间他可以和张海客讨论一下,他真的不介意当小,看在他们兄弟多年的份上,他再求一求,张海客不是自诩有大哥风范吗?关爱大家?应该会同意的吧,大婚当晚他们一起。
等到了第2天再和阿月好好解释,要是阿月接受不了的话,打不了阿月打死他,他也不会还手不会躲的,只要他死了,阿月大可以眼不见为净当一切事情不存在。
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那么突然。
张家背地里还有一股势力一直关注着他们,一直想要对阿月以及张家不利,这些他们竟然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
这才导致了那晚悲剧的发生。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的内心就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
在每个日日夜夜,那种如潮水般汹涌的悔恨情绪无时无刻不在他心间肆意交织、翻涌,令他备受煎熬,难以解脱。
最开始的那段日子里,他几乎每日都会前往那座埋葬着张海月尸体的墓冢。
在他心中,那是一处承载着回忆与愧疚的地方,似乎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稍稍慰藉自己的内心。
然而,某一天,一个奇特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迸发,他突发奇想,竟想要把张海月的尸体从墓中挖出来,他要将尸体放在家里面,这样他就能无时无刻看到她。
不管是工作还是日常,他会给她打造一个奢华的冰棺,每天他们都可以一起。
张家隐藏着许多的秘密,其中一定也有起死回生的办法,他会给她找来起死回生的药物,他会让她活过来,哪怕张家没有,他找遍这世界,他自己研究也总会研究出来。
从小到大,他的武力便不如蝎子小队其他几人,可他自问自己的脑子不错,在研究医学科技等方面都非常的出色,甚至当年那些教习也都是着重培养他这些方面的才能。
可当他怀着复杂又急切的心情来到墓里,颤抖着打开棺盖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呆立当场——那原本应该装着尸体的棺材竟然空空如也。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大胆又令人不安的想法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
一定是张海客,尸体一定是被他带走了。
他就说为什么这段时间也来张海客身为阿月的丈夫,去的竟然没那么那么勤了,原来是这样。
他们果然是好兄弟,看看这想法都是一样的。
张起灵我还是那句话,停下你在做的事情,否则,我会杀了你。
当张起灵的目光触及到张念那副几近癫狂的模样,瞧见他动作粗暴地将身旁的女子一把用力推开的那一瞬间。
饶是向来情绪内敛、波澜不惊的张起灵,也只是下意识地轻轻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
“念,你在说什么?你做这些不是说是为了替我和我父亲寻找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的办法吗?那个阿月是谁?”
那个毫无防备间被张念猛地一把用力甩开的女人,在身体踉跄着差点摔倒之后,双眼瞬间睁大,眼眸中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她就那样呆立在原地,听着张念那混乱无序、前言不搭后语的疯狂话语,耳朵仔细捕捉着每一个字眼。
经过一番艰难的梳理,她总算是在这一堆混乱的言语里,理清了那些她一直渴望知晓的关键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