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有突发情况,你就跑”
“我能跑哪去?”听到黎簇这话,最终张海月还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想法很好,可是他们现在这情况明显不太好。
手机被扔了,人在沙漠,虽然还没真的进到无人区,可想要出去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外面还有一堆人,这要真发生什么,就凭他们现在的身份,一个学生和一个老师,能干嘛,跑了也是等死。
黎簇这一刻才像是恍然想到,自己刚刚那不过脑子的话到底是多么的荒谬,就他们现在的处境要真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既来之,则安之,就那样吧,我虽然对他们没多大用处,但是你不一样啊,他们想要的是你,所以黎簇你要活下去,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活着,现在我比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好。”
看着黎簇这自我质疑的模样,张海月将他拉到一边,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什么不该听的人存在,才满脸认真的开口。‘
“月奴姐......”
黎簇定定地望着张海月那张写满认真与关切的脸,心中积压的委屈与不安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滚烫的眼泪。
在泪珠即将滚落的那一刻,被张海月伸出的指尖轻轻拂过脸颊,温柔地抹去了。
“哭什么?不准哭,你是男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可不是你软弱的时候,尤其不能在那些人面前,后面的路或许会很难,但是你要活着走出这片沙漠,身为你的老师,我会尽力保护你。”
当最后一个字从张海月口中落下的那一刻,她抬手再次拍了拍黎簇的肩膀。
这一次的拍打,与先前那种带着温柔安抚意味的轻拍截然不同,明显用了些许沉稳的力气,每一下都带着清晰的节奏,更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 “别怕,有我在”,满满都是鼓励的意味。
在看到黎簇眼中重新燃起的光那一刻,张海月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
和黎簇对视一眼以后,两人才向着外面走去。
两人出来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之前那还倒在地上的“尸体”此时此刻正活生生的站在那里,不过手里面抱着一壶酒,看起来就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的。
外面其余的人都在整理装备,在张海月他们出来的那一刻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又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情。
黎簇注意到,只有吴邪,在他们出来以后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不对,确切的是看着张海月,在察觉到这个发现以后的黎簇默不做声的站到了张海月的身前,想用自己那小身板挡住吴邪的视线。
“关大老板,看起来你这小助理似乎和你关系不怎么好,反倒是更喜欢你那小情人呢。”
一旁的苏难看似随意的来到吴邪的身边,随将一瓶未开封的水扔到吴邪的怀中,调侃似的看着黎簇对着吴邪开口。
“阿月年轻漂亮,有人喜欢她也是正常,更别提是黎簇这样青春期的臭小子了,可惜啊,再怎么喜欢,这人也不是他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句话就那么的让黎簇给听了个正着。
听着这话,黎簇的手慢慢握紧,可是又想到他们现在的情况,最终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吴邪,一手拉着张海月的手,直接拉着人径直的上了车。
不过刚想要拉上车门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的那一刻,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向外看去才发现车门被吴邪给看似随意的给拉住。
“你有病吧”
看着吴邪,黎簇心中有气,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无能的怒视着他。
“女士休息,男士干活,你只是个助理,带你出来不是让你当大爷的,快下来干活。”
看着不情不愿下车的黎簇,吴邪看着张海月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幼稚”
看着笑着向她比了个yes的吴邪,张海月有些不忍直视。
若是将以前的吴邪和现在的他做个对比,张海月真对现在的吴邪有点不忍直视。
容貌变化气质变化太大,她看着他从那么一小团长成一个出水芙蓉小郎君,可现在那白白嫩嫩的小郎君却又长成了一个中年大叔。
不是说现在不帅,就,张海月觉得这家伙现在长得比她都要老。
心里甚至隐隐有些庆幸........
“阿月,坐前面来呗,等一下让那小孩和那酒鬼坐在后面。”
“哟,不叫姐了?”张海月一边说着,一边下车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吴邪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这哪还能叫姐啊,多别扭啊。”想到自己当年对张海月的称呼,现在吴邪仅仅是想到都有些难以开口。
以前看到他三叔的时候,看着他三叔对着张海月都是阿月阿月的称呼,说实话,他是不怎么喜欢的。
直到年纪增长,他终于明白了当初他三叔的那种感觉。
“你们一家都奇怪,以前都是一口一个姐,后称呼都是一口一个阿月”
怎么就别扭了?张海月不理解。
在她的记忆当中,不管是吴老狗,吴三省,吴二白,又有或是后来的吴邪,见到她的时候,最开始都是一口一个姐,后面年纪一到就会开始自己给自己平辈了。
开始一口一个阿月,那模样,就仿佛是只要不叫姐,他们就是同一辈的人似的。
“哎呀,现在我都这年纪了,您看看你还是那样年轻貌美,这要是还叫姐,不就像是把你叫老了?”
吴邪笑呵呵的坐上了驾驶位开始打马虎眼。
总不能说,这个称呼他早就想这样叫了吧。
当年看着小花这样叫的时候,他就想改来着,可是谁让自己最开始的时候被自家那三.......解连环给忽悠着叫三婶,而他一见钟情,想着撬墙角觉得叫姐会显得自己和她是同辈?
后来后悔这样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或许是因为他叫姐,她确实对他多加照顾,但是那更像是对弟弟,对小辈的照顾。
“行吧,你们喜欢就好。”
看了一眼外边还在跟着王盟搬东西的黎簇,张海月也不打算继续和吴邪纠结这些称呼问题了。
毕竟这要真纠结起来,她身边那些人对她的称呼,没有几个的称呼是对的。
“那个地方是绝对不能去的嘞,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咧。”
“不要推喔,不要推喔,喔不去咧。”
“那我可说明白了,我就只系带路,其他的可不干啊。”
听着外面那大哨门,满嘴都是带着西域口音的不标准的普通话,再之后苏难和他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张海月就感觉到了他们所在的车子因为一个人被扔进来晃了晃。
“关大老爷,这人呢,我给你带上来了,后面这一路你可得给看好了,这要是不见了,大老板生气起来可没人能保得住你。”
话音刚落,苏难眼角的余光便捕捉到副驾驶座上那道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视线。
她转头看向张海月所在的方向,故意佯装俏皮地眨了眨眼,直到看见那个小姑娘被自己看得脸颊泛红,像是不好意思般慌忙移开视线,才忍不住低低轻笑出声。
最后,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朝着后面的车辆走去。
“不是?她冲你眨眼,你脸红什么?你不会是.......”吴邪看看窗外走掉的人,又看了看坐在他副驾驶上的人,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的惊悚。、
这个想法,在吴邪看来是真的恐怖,可又觉得有这个可能,当年张海月和张海杏一块的时候,似乎也比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的会后表现出来的.....娇俏?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我有老公的。”
张海月一本正经的对着吴邪开口。
要个老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她怎么可能会要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
开玩笑也不带这样开的吧。
“我听说现在外面那些年轻人都追求一夫一妻制,而且结了婚还能离”
“你这酒鬼,喝你的酒吧,再说一句把你酒给砸了。”
“我说错什么了嘛,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马日拉碎碎念后也不管吴邪的脸到底有多黑,瞧瞧的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人以后,直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酒壶,低下头掩藏起眼底那一闪而过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