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在外看来的上下起伏的身体以及那些看起来便暧昧之极的影子,其实仅仅只是......
张海客正站在浴室里洗漱,温热的水流顺着发梢滑落,忽然,他敏锐地捕捉到门外传来一丝极细微的声响。
心脏猛地一跳,他几乎是立刻关掉水龙头,胡乱将身体冲洗干净,抓过一旁干净的衣物仓促套上,连衣摆的褶皱都来不及抚平,便快步朝着浴室门外走去。
离开浴室时,他的脚步不自觉放轻,心底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期待。
会不会……他的阿月其实没死?会不会等他推开门,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坐在房间的桌边,笑着告诉他,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计划里的一环?
可这份期待终究抵不过现实的距离。哪怕他刻意放慢脚步,一步一顿地挪着,浴室到房间那短短几步路,还是很快就走到了头。
当他推开房门,入眼的只有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孩。
他的新婚妻子,依旧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身体没有丝毫动弹,连发丝都未曾偏移半分,像一尊失去温度的雕像。
仅仅是一瞬间,张海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短短一瞬间,张海客眼底的崩溃与痛楚便彻底敛去,重新恢复成平日那般沉稳平静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他起身走到桌边,动作轻缓地端来一盆温度适宜的清水,又拿过干净的帕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躺在床上的张海月擦拭身体。
每擦过一寸肌肤,指尖都带着近乎虔诚的轻柔,生怕惊扰了她。
擦拭的间隙,他垂着眼,趁动作遮挡,默不作声地用指腹按下了床边一个与木纹几乎融为一体的不起眼按钮。
待所有事都做完,他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张海月的脸,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意,片刻后才轻轻躺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唇从她的额头缓缓落下,掠过眉骨,最终停在脸颊。
就在这时,屋内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映在墙上,一切又重新陷入沉寂,连空气都仿佛在此刻凝固。
“????结束了?这张家人就这样?是不是因为训练得太狠导致不行啊,难怪上面调查的结果是张家子嗣稀少呢,原来是这样啊。”
直至悄无声息离开的那一刻,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站在巷子中喃喃自语的开口。
不过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以后,他并未选择继续停留,而是快速的带着人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等他们赶到时,先前被派往别处探查的另外几波人,也恰巧在同一时间折返回来。众人围在一起,将各自打探到的消息逐一禀报,一番梳理后,终于理清了这其中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
事情的脉络很快清晰起来,那具本该下葬的尸体迟迟未入土,根源全在死者的新婚丈夫张海客身上。
他始终不肯相信妻子会在新婚当天骤然离世,固执地拖着不肯让下葬。
至于他们此前收到“尸体已下葬”的消息,不过是张家人设下的圈套,目的是“钓鱼”,引诱他们主动上钩。
可张家人没料到的是,他们不仅比消息中预计的时间晚到了许久,更巧合的是,今夜在宅院当值、负责监视的人,恰好是汪家早就安插在张家内部的卧底。
这两个意外叠加,彻底打乱了张家原本的计划。
并且他们还得到了一个对于他们来说相对较好的消息,那个叫张海客在妹妹以及伙伴的劝说之下,最终定下如果三天以后张海月还未醒来,那就要如期的将人送去安葬,虽然现在这样的情况明显不能让人做到落叶归根,但是总归要做到让逝者安息。
也就是说,他们仅仅需要再等一等,明天晚上就能够去刨坟了。
之后连夜赶回去,赶路一天的话,说不定能够赶上和大伙一起吃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