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仅仅身为领路人的汪月和汪洋不清楚,但是从那群人出来时那状态他们能够看出,估计谈妥了。
张家人这么容易收买?曾经是张家人的他们却并不这样认为。
但是看他们出来时的模样,又似乎是真的谈妥了似的。
“小月,小洋,这一次你们干得不错,哈哈哈哈”
被拍了几下肩膀的两人有些许的不知所措,被领导夸奖这原本是应该高兴的事情。
可没有人比她们更加了解张家人的做事风格以及德行。
仅仅是凭借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就能打动一个人,并且将那个人拉到他们汪家?虽然这是上面交给他们的任务,但是他们之前就没有报什么希望能够一次就做到。
可现在却告诉他们,他们就说了那么几句,就成功了?
“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汪海有些心里有些慌,按道理来讲他们现在应该收拾东西逃跑才对,但是身为汪家人的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可是不跑,按照之前领导的话来说,那人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才进入汪家,也就是说,这后面如果出事了,那女人逃跑或者做出危害到汪家的事情,上面的人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他们姐弟几个。
到头来收拾的也是他们。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不管怎么弄,最后的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别慌,现在的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拉拢她,让她真正的心甘情愿的留在汪家,不要做出什么危害汪家的事情来,只要她不搞出什么事情,我们就不会有事。”
在这期间,他们还要不停的往上爬。
他们都不知道张海月她在计划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
但是汪月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要往上爬,只有到了一定的地位,而且还是要爬到一个哪怕出了事情,他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地位。
但是那很难,所以在这期间他们还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夜的月光裹挟着几分微凉的夜色,透过未完全拉严的窗帘缝隙,轻柔地洒落在靠近窗边的那一张铺着浅灰色床单的床上,在床沿留下一片淡淡的光影。
张海月侧坐在床沿边,脊背挺得笔直,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漆黑的眼眸里映着远处零星的灯火,脑海中却像走马灯似的,不停地盘旋着白天遇到的种种事情。
伴随着房门被轻轻推开时发出的 “嘎吱” 一声轻响,那道细微却在寂静房间里格外清晰的动静,瞬间让原本静坐的张海月浑身紧绷起来。
她立刻收起了之前放松的姿态,满脸警惕地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门口的方向,双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腿上,指节却在无人察觉间悄悄蜷缩,掌心微微用力,早已在暗中做好了随时发起攻击的准备。
直到看清推门走进来的人的模样时,隐藏起眼中那戒备的神色,微微挑了挑一侧的眉梢,放缓了语气缓缓开口
“你们汪家人都穷成这样了?竟然要两个人住一间宿舍,还是男女混寝。”
进门的那人对张海月来说,还算得上是她在汪家的一个熟人了,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相对的熟人,一起进过一间小黑屋的熟人。
而此时此刻站在那里的他,双手稳稳端着一个铁质还带着大红花红白边的澡盆,澡盆里整齐摆放着一条叠得方正的米白色毛巾、一支牙刷,漱口杯,这些日常的洗漱用品在盆中随意的放着。
在窗外月亮洒进来的那抹微弱却柔和的光亮笼罩之下,还能隐隐看到他湿淋淋的头发上不断有晶莹的水珠滴落。
那些水珠顺着线条清晰的脖颈缓缓往下淌,滑过他光裸着的、皮肤泛着健康麦色的上身,最终一路蜿蜒流到腹部那几块轮廓分明、线条紧实的腹肌上,在月光下还泛着细碎的水光。
看得出来这人估摸着是才洗漱完的样子。
“怎么,还满意你看到的?”
少年很快捕捉到了张海月的目光,见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停留在自己光裸的上身,嘴角先是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随即也学着之前张海月那般,慢悠悠地挑了挑一侧的眉梢,眼底藏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脸上却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才慢悠悠地开口说话。
“切,还没有我练得好,白斩鸡一样的身材,就这,张家刚开始训练的孩子练几个月都能练出来。”
说罢,张海月眼神不屑直接挪开了目光。
“你还别说,张家人的嘴就是不一样啊,这样的宿舍放在其他汪家人身上高低得两个几年,之后出任务立几次功才能得到住这样宿舍的资格,你这一来竟然就住上了,我很好奇,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面对张海月话语里那份毫不掩饰的不屑,少年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在意的神情,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只是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他先是动作利落地将手中端着的澡盆与洗漱用品随手放到旁边的木桌上,接着伸手按下墙边的开关,“咔嗒” 一声,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房间里的昏暗。
随后,他拉过角落一把带着细微划痕的木椅子,在张海月身旁轻轻放下,自己顺势坐下后,便将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眼神一眨不眨,里面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探究,就那样安静地等着她开口给出答案。
“关你屁事,有本事自己去问你那些领导去啊。”
被少年那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张海月心中泛起一丝不耐,抬手便带着几分力道将凑得较近的少年往旁边推开了一些。
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过身,动作干脆地躺倒在身后的床上,伸手抓过一旁叠放整齐的薄被,迅速将自己裹住,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分给身旁的人,摆明了懒得理会这家伙的态度。
“行吧,你想睡就睡吧,对了,我们以后就是舍友了,上面安排我来看着你,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就希望你不要拖累我们。”
张海月刚躺好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 “咔嗒” 一声的熄灯声,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响动,以及少年轻手轻脚爬上她隔壁那一张床、再缓缓躺下的细微声响。
她原本紧绷着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随后默默地将蒙住整个脑袋的薄被往下扯了扯,露出半张带着几分不耐的脸,心里忍不住低声暗骂了句 “白痴”,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