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一愣,没有言语,却思绪万千。
“那是没有了,”小玉燕见两人无言得出结论,又耐心提醒道,“不知当时母亲听到声音后赶去,在附近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吗?”
“可疑之人?”主母顺着思路重复道。
“任何。”小玉燕语气加重确认道。
而后,主母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移向了郑南衣。
郑南衣慌忙否认,“不是我!”
“实话实说!”主母痛心疾首,却不得不面对,故作镇定。
“娘,当时我……”郑南衣看母亲将要发怒的样子,想着私下必然少不了一顿输出,再否认也没用了,只能主动承认道。
主母听此,后面的解释再也没有心思听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再睁眼恢复了往常,语气及其冰冷,“责罚再加一个,杖责二十!”
“娘!你不能这样……”,郑南衣顿时慌张失措。
集宠爱于一身的她自长大以来第一次受到这么重的责罚,还是在郑烟玉面前,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语无伦次,“说好的,帮我……”连忙拉着母亲的胳膊,一双泪眼殷切地望着母亲。
“下去!”
主母厉声截止郑南衣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同时打下了她的手,浇灭了她最后希望,难以置信地喊道,“娘!”
“来人,拉下去执行。”主母眉头一皱,招手唤来下人。
郑南衣眼前一黑,颓废地瘫坐在地,只有一个感觉——天塌了。
小玉燕饶有兴致地旁观着这出戏,又一瞥就发现主母看向自己。
人情世故对目前的自己也是必要的,但是要为这种无责任心无上进心的人求情,显然不符合自己的风格,象征地阻拦一下,“母亲,不必如此……”
主母抬手制止了小玉燕的求情,只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
一脸懵逼的郑南衣被两位下人带到院子架好的木凳上,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郑南衣脸上毫无反应,并闷声不响地受完了二十下责打。
此时,心中只坚信亲生母亲肯定不会这么对待她的,一定是有不可说的苦衷,又或者被那个五岁小丫头迷惑才做出如此行径,对那不怀好意的郑烟玉更加嗤之以鼻。
朝着那小丫头,“哼!”了一声。
赌气似的也不让下人搀扶着,硬是一瘸一拐地慢慢挪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凑热闹的人们逐个离去,小玉燕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也无趣,躬身行礼准备离开,便被主母言语阻止,“慢着!”
小玉燕听声停下,抬头望着主母。
主母又抬手撤去下人们,一时之间,屋里只剩下两人,寂静无声,渐渐能听见香炉里烟灰掉落在炉壁回荡声,甚至两人的呼吸声。
主母先一步来到小玉燕面前,双手虚扶起她,郑重道,“我同你有话说。”
“母亲请讲。”小玉燕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眸望着当家主母,十分纯真。
主母放下手,慢慢踱步到主位,又坐下,不多时,抬头看向站着的小玉燕,一脸严肃,郑重其事。
“我要你护住郑南衣!”
主母自从下了这个决定后,从未后悔过,也从未觉得她面对的是一个五岁小孩子,又把这种事托付给她。
“母亲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胆小势微,怎么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呢?”小玉燕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当面责罚郑南衣,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呀,可是一点都不想帮忙,推脱道。
“你担得起。”主母盯着眼前人,仿佛要看穿此人,生怕错过她说的每句话和每个表情。
“母亲您说我能担得起我便担得起吗?万一我能力不足做不到呢?”小玉燕顿了一下,又说道。
“而且我只是一个五岁孩童,一切尚在发育中,姐姐比我大,还是嫡长女,怎么不让她护住我?现在冠冕堂皇,又把这种一家之主应当肩负的责任强加给我,您不觉得太强人所难了吗?
“又或者母亲在嘱托之前,先请个武艺师父教我们武艺是不是更好。”
小玉燕现在同前世一样认为让人保护不如武艺在身,不受人身限制,逍遥自在,把自身安全交给他人这种事太冒险了,除非是信任之人,否则,难免不会被背捅一刀。
而信任对她来说,太久远了,远的都要不记得了……嫁衣神功自从她能动作时便一直在炼,之前那些武功底子还在,目前没施展过,武艺如何尚不能确定,只是需要有个由头来证明自己武功存在的合理性。
主母被小玉燕的这番道理动摇了决心,端详她似不作假的样子,心中只觉如她所说的时机不对,或许应该放一放,这件事以后再说,让南衣保护别人从没想过。
至于请武艺师父,不想让女儿一辈子打打杀杀,一点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南衣本来就强势,再加上会一番武艺……想想就可怕,就此打住。
“算了,此事再说吧……你下去吧。”主母顿时心累,摆摆手示意。
小玉燕行礼离开,不带一丝犹豫,既然双方达不到各自所需,何必再浪费时间。
眼下趁着听课的机会,好好打算一番,行可行之事。
而后,流言蜚语在权威人士镇压下迅速消失。
两人上交抄好的文章被主母阅览后,摆至宗堂焚烧,以达天听。
郑南衣面壁思过几天,同时小玉燕也轻松度过了几天。
…………
谁知道,听课是在自家大小姐的书房里啊?!
小玉燕坐在与郑南衣相对的桌子前看着眼前一切,心里失落落的,搞得那么正式,还以为能出门呢,失策了……
教书先生两人面前边踱步边讲课,抬眼看两人的思维都正在远去,顿时恨铁不成钢,给了一人一个脑瓜子。
两人同时回神。
郑南衣揉了揉被打的脑袋,埋怨了一声,“先生!”
小玉燕则毫无怨言,只是瞥了一眼郑南衣。
教书先生视若无睹,继续教着两人。
…………
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了三年时光。
小玉燕忙碌了三年,不是听课,就是学习的路上,用学海养育着,一直在提升自己。
郑南衣跟她妹妹一对比,简直云泥之别,虽然也在学习,但无论如何就是赶不上,后来就不甚在意了。
瞧着郑烟玉那蓬头垢面的样子,整天不修边幅,而天生丽质的她学识差点又如何,嫁个身家好些的夫婿,相夫教子足够了。
此时,心里平衡了,不由地小声嘀咕道,“样貌不够只能学识来凑喽~”
“你说什么?”
小玉燕经过几年的沉淀品性温和了不少,但是,不代表有人能在她旁边闲话,以为她没听见,而她眼在看书耳听八方,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