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宇愣愣的看着两个人,无声的互动,一个喂,一个吃……
蓝帆起初自己想拿着勺子,但似乎还是有些没有力气,司厉南就把粥舀起来,就这一块形状可爱的面点,小心的喂到她的嘴边。
蓝帆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张开嘴巴,就着对方的手喝了粥,吃了点心,就这样第一口开始,之后是全程的一喂一吃,旁若无人,安静自然!
查文宇简直麻在当场,他的花花只大病初愈,现在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他们之间从前的亲密无间的关系,从这一刻起仿佛被打破,她已经从他的世界剥离,这如同幻觉的一幕一幕令查文宇无法置信……
两个人谁也没再注意他这边,没有人在乎他的震惊,麻木,和不可置信……
终于,蓝帆吃饱了,摇了摇手,表示不用再吃。 司厉南放下碗筷,麻利的收拾好,又扶着蓝帆放好枕头,躺在被窝里,再掖好被角,这一切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就像做了千百次一样的行云流水!
把剩下的残羹剩饭统统放进垃圾袋里,收拾完床头的小桌,司厉南这才转身,好像这才惊觉查文宇的存在一样,愣怔一下,弯唇轻笑道:“蓝帆醒来之后,对她认为不熟悉的人有点排斥,也许是失忆的原因,看起来有点社恐……不过对我还好,也许她住院的时候我常来看她,有时还为她读段小故事……”
司厉南话还没有讲完,查文宇便心力交瘁地说道:“司二少麻烦你了,如果你已经照顾完我的女友,我有话想跟你说……”
司厉南有点尴尬的收住话头,又微微颔首,跟在查文宇的身后出了病房。
走廊尽头,一处幽静的长椅上,两个人相临而坐。
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交锋,不是因为地位,就是因为女人!而现在两个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两周后,蓝帆的一切生命体征和各项指标达到正常,气色也明显恢复,但那段丢失的记忆却依然空空荡荡,无法追回!
查文宇推掉应酬,把工作减量,每天都抽出好几个小时陪在医院里,和花花聊天或者干脆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不言不语……
但蓝帆一直很客气,态度里充斥着满满的疏离和拘谨,对于查文宇提到的从前,蓝帆的样子既茫然又可怜,即使查文宇没有提到他们的亲密关系,没有直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尽管这样,蓝帆有时还是显得很不适……
蓝帆听完查文宇的话艰涩的回应道:“对不起,查先生……我想我不光丢了记忆,还和你描述的从前的那个花花,性格都有些不一样了,我觉得陌生的环境会让我很恐惧不安,我也很抱歉,处理不好和从前朋友的关系,听你说的越多,我越觉得愧疚……或许时间长了,我会慢慢的好起来!”
查文宇有千万句话梗在喉头,看到蓝帆畏畏缩缩又充满愧疚,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他便什么都不想再说。
以后的日子,查文宇依旧有空就来,即使很少说什么,只做到默默的陪伴……他也很愧疚,在蓝帆昏迷的那段时间,他的确因为公司的忙碌和心底的烦躁,到医院来的少,或许司厉南比他做的更多……
自从那次两个人谈过之后,查文宇没有在他来的时候遇到过司厉南,但他知道他经常来,只是很默契的错开了他来的时间……从蓝帆的只言片语里,从医院病房里摆放了一些小物件里,查文宇都能感觉到司厉南强烈的存在!
蓝帆除了公司下属在文城几乎没有朋友,蓝帆失忆后,从来不见外人,这样除了护工之外,只有他和司厉南,经常来看望蓝帆,默默陪伴她。
查文宇虽然心里有根刺,却也没有办法,现实摆在面前,他只有默认了司厉南比他更接近蓝帆的事实!
经过医生的允许,又做了一次全面的体检,蓝帆终于可以出院了。
查文宇把蓝帆接回了他们的爱巢,他的花花却看着满屋子的装潢和布置,陷入了迷茫。她怯生生的浏览屋子的每一处,甚至默默轻抚他们的床榻,陷入了沉思,却又纠结着很是头疼的样子。看得查文宇一阵心绞痛,真想把他的花花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晚上的时候,爱巢里的灯光温馨而恬静,洗了澡的蓝帆水灵灵的像个嫩豆芽,查文宇看着久违的花花,心头柔软的一塌糊涂……
穿着保守样式睡袍的蓝帆,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良久,她才磕磕巴巴的说道:“这房子应该是你的吧?我想我还是睡那个小一点的次卧,等我找到了房子,我会搬出去……!”
查文宇即使忍耐力再好,听了蓝帆的话,也终于忍不住破防:“蓝帆,那个主卧就是我们从前一起休息的房间,你在文城无父无母,我是你最亲的人!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结为夫妻,但那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我们从南方回到文城来还不到一年,如果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领证办婚礼,你只是生了一场病,暂时忘掉了从前的一切,但我就是你的家人,这里也是你的家,你现在说要搬出去,考虑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查文宇的声音虽然满是压抑,但还是提高了几个度,他舍不得吼她,但胸腔的气愤却已经控制不住……
蓝帆身子微微颤抖,头也低垂下来,那样子既可怜又无助,她不再说话,俏丽的脸上却瞬间爬满了泪水……